这几日,沈清晏与白鹭一道帮衬医官熬药,没了暗中作梗之人,这几日也渐无罹病之人入营。
受灾民众的屋舍也都重建得差不许多,余下几日沈清晏除了在厨下一道熬粥分,便是与萧恕一道在帐篷当中帮他一道看案牍。
也不知道萧恕是怎么想的,像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属官一般使唤。
这几日都让她在旁帮着一道看看案牍,有时候也会同她探讨一番。
沈清晏虽不明所以,但毕竟自己前头刚惹了这位殿下不悦,眼下也只能是他说什么她便依令照办了。
左右现下他们二人的目标暂且一致,都是为了将惠州之事尽数处置妥当,可以早日回元京。
“眼下局势虽大致控制了,但那些因病而亡者的尸身还需好生处理。”
沈清晏翻过手中的文书册子放好,端了盏茶轻啜了口。
“因病去世者,我已命人将尸体烧了,留下的骨灰装坛。
待此间事了,再行还他们家人。”
闻言,沈清晏点头,又道:“殿下这般做确为上策。
人虽已死,可若连个骨灰都不曾留下,对生还者还说,终究是个遗憾。
不过,若是可以,殿下最好再令人制上牌位,再由殿下亲自提笔书写,更显天恩。”
得疫症而死者,尸体不可留下埋于土中,这是规矩。
虽是众所周知,可生还之人未必放得下。
萧恕虽是将尸骨装坛留起,可若能再加一个牌位,由当今皇子亲笔书写,想来更能安抚民心。
萧恕停笔,抬手支着头,笑着看向她,面上笑容如三月春风,煦色韶光。
沈清晏略抬了抬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我脸上有东西?”
她取了帕子扫了扫,喃喃道:“不应该吧?”
萧恕回过神,自觉方才行径有些不妥当,只得扯了个借口:“你簪子歪了。”
他探出身子,将她原本簪好的银簪左右转了转。
“好了。”
他凑得有些近,身上的沉水香气息扑面而来,让沈清晏有一种被陌生气息强行围捕的不适感。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久,惠州灾情已然稳住,自然萧恕也要领队回京了。
沈清晏得闻这个消息自是欢喜,便想着早日同萧恕辞行,也好快些回元京。
只是她心里这个小算盘还没打出来,那头萧恕便像是听到了响动一般,特意嘱了风逐过来让她们一道随行。
风逐来传完话,还不忘提醒她,这是殿下的命令。
非是商量。
就是让沈清晏没得选了。
沈清晏的车驾已经烧没了,萧恕另着人置办了一驾,由十一驾着车马,她同白鹭一道窝在里头。
沈清晏有个习惯,只要心里头一但静不下来了,便要做上一阵子女红来静心。
故而无论是在家还是在粟云楼里头,哪怕就是去卫国公府小住几日,白鹭都是会备上针线的。
此次,也不例外。
沈清晏窝在车驾里头,拿着针线绣着她出行前尚未绣完的‘月夜荷塘’,脑子里却全在盘算着回京后怎么接近晟王府。
其实若是想要见着汪贵妃,最为简单的办法便是同萧如月搭上关系。
只可惜,这萧如月向来就与徐徽宁不对付,二人虽是表姐妹,但满元京里头谁人不知这二位势成水火。
而沈清晏自幼出入卫国公府,同徐徽宁两人好得仿佛如亲姐妹一般,即便她从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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