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人都站在原地,秦广泽甚至悄无声息地向旁挪了两步,李怀熙随着他的动作瞥过去一眼。
她依稀记得,这位秦中尉日后同样投靠了李宸渊,因此这镇守金銮殿的最后一道关卡变得岌岌可危。
只是不知道,如今的秦广泽和宸王,究竟有没有扯上关系……
她眉眼弯起来,“秦中尉办公一向恪尽职守,有如此能人,当真是我庆朝之福啊。”
秦广泽往日和长公主接触并不多,大多都是从各种各样的流言中认识此人,只知道她脾性跋扈,睚眦必报,但今日总觉得长公主并非如此。
他憨厚的摸了下脑袋,“能为殿下和庆朝效忠,下官便别无所求了。”
李怀熙浅浅一笑,没再说话,心中已经对此人有了些认识,此人憨厚踏实,又有几分愚忠,若是碰上皇叔这样巧言善辩之人,自然会将他骗得团团转。
想到李宸渊,她又继续向殿门处走了几步,靠在墙上,仔细听着殿内的动静。
此时早朝已临近结束,李宸渊温和的声音悠悠的从殿里飘出来。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奏本?若有事本王定当转述于陛下,若无事便退朝吧。”
众臣都知道小皇帝年幼尚小不能掌事,实际诸事皆由宸王殿下来论断。
一个瘦高男人毫不迟疑的站出来,高声道:“殿下,臣以为那支赤嵬军在长公主手下颇为不妥!”
有人附和道:“的确,长公主私有兵权,的确不合规矩,况且她这般秉性,一旦手握兵权,日后定会成为庆朝一患!”
李宸渊轻叹一口气,“诸位爱卿的心意本王已经知晓,只是这赤巍军乃是先帝给公主的殊荣,并非我们可指摘的。”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怀熙虽顽劣,但于大事上却也是拎得清的,本王曾经和怀熙谈过,她也有意交出赤巍军,只是还需要些时间罢了。”
怀熙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这些大臣日日早朝后对她出言弹劾已成惯例,她虽不在意这些事,却不知道自己手握赤巍军,竟已惹得众臣不满。
上一世,她的皇叔可从未向她提及此事……
“景洲。”
熟悉的名字让李怀熙眉梢一挑。
殿内的李宸渊似是含笑开口,“今日本王还想再问一遍,你可愿任公主少师,助她笃实好学,颐养性情?”
李怀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殿内的动静,片刻后才响起男人清越的声音:
“臣自知才疏学浅,论阅历,政绩都不如朝中诸位重臣……”
就在怀熙以为沈景洲要拒绝的时候,又听他继续道:“但臣愿意一试。”
李怀熙颇为意外,却不知道此时满朝大臣都长舒一口气。
给长公主做少师,哪怕升了官职,这个差事也是个烫手山芋,沈景洲被公主记恨上了,他们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早朝结束后,诸位大臣三三两两的结伴走出来,在见到门外的长公主时,都纷纷变了脸色。
“殿,殿下?”
李怀熙好整以暇地望着他们,随意摆手道:“不必多礼了,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作鸟兽散,怀熙的目光在人群里四处停留,将方才弹劾她的人一个个记在脑海里。
这时落在最后的沈景洲刚刚踏出殿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门前的李怀熙。
虽已杏月,但春寒料峭,又逢清晨冷风四起,长公主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黛蓝色外衫,是少见的素丽打扮,衬的肌肤愈玉润冰清。
沈景洲弯腰行礼:“殿下万安。”
李怀熙微微颔,算是应了一声,沈景洲已经同意来做她的少师,拉拢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