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工的住处极其简陋,四处漏风,恶臭异常。
宴卿鸣感慨他家老二比沈修宁乖巧,这般恶劣的环境都没让他难受呕吐,当真是不易。
床铺是大通铺,分给他们位置在房间最边角,风从旁边墙上的缝隙里呼呼的往屋里吹,但好在算得上清静。
纪长工整理好勉强能睡人的位置,让宴卿鸣休息。
纪长工则是随便收拾了一下,打算睡在宴卿鸣身边,把他和其他人隔开。
收工的时候这些苦工都吃了些野菜稀饭,说是稀饭都算是抬举,根本没有几粒米,那野菜也是苦涩难吃。
纪长工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不由得叹气:“来的路上还能去打只兔子,现在只能饿肚皮了。”
宴卿鸣在这鬼地方完全没有食欲,问他道:“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纪长工摇摇头,教育起宴卿鸣道:“你该给你自己找些东西吃才对,孩子饿不得。”
宴卿鸣不想吃东西,倒是有些累了,想要躺下来休息。
看守进来巡视,一眼就看见宴卿鸣,吼道:“小白脸!
看不到伙房那边活儿没干完吗,滚出去帮忙!”
纪长工想要说什么,宴卿鸣拦住他,轻声道:“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出去,别担心。”
纪长工听见这话,把嘴边的脏话收了回去:“小心点。”
宴卿鸣拍拍他的肩让他放心,起身出门去。
看守没空过多刁难,屁颠颠的去了旁边的房间。
宴卿鸣找到正在洗碗的丁云心,丁云心面前的木盆里面全是各式各样的破碗,一双手被冷水浸的通红,正卖力的洗着。
宴卿鸣蹲下身准备帮忙,吓着了专心洗碗的丁云心。
丁云心错愕的盯着宴卿鸣:“你怎么跑来了?”
宴卿鸣摸了摸那水,当真是刺骨的冰凉,拾起一个碗边洗边回答她:“看守叫我来帮忙,我想着也好,可以来看看你,伙房的人没欺负你吧?”
丁云心听宴卿鸣这话是关心她,笑的格外甜:“你对我真好,我是新来的抢着干活儿自然没人欺负我。”
宴卿鸣没注意到丁云心的心情变化,关注着伙房里这个时间居然还传来炒菜的声音。
宴卿鸣问道:“还在做饭?”
丁云心点点头:“今天是一个大人物来的日子,他们在给大人物准备下酒菜呢。”
大人物?宴卿鸣心想能来边疆的人,最大的人物大概就是太子了,平日子最大的是廖闽,没听说廖闽要来采石场,到底会是谁。
刚才那个看守从房间里出来,对着宴卿鸣喊道:“小白脸!
去拿酒来!”
丁云心有点怕这些凶巴巴的人,看向宴卿鸣:“你要去吗?”
宴卿鸣点头道:“哪能不去呢,我去去就来。”
宴卿鸣端着酒壶和酒杯,缓步上前到了那房间门口,还没敲门进去就听到看守的声音。
看守谄媚道:“今天新来的有个小白脸长得可标致了,等下他送酒来,您看看满不满意。”
宴卿鸣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但也有了猜测。
宴卿鸣敲门进屋,端来的酒放在桌上,满意的看着桌边的人眼神里的惊讶。
此人正是追日营队长江越冬。
看守见江越冬盯着宴卿鸣看,以为自己献宝成功了,忙拍马屁道:“将军您慢慢喝,小的先退下了。”
看守笑嘻嘻的离开,眼里满是猥琐。
房间里只剩下宴卿鸣和江越冬,江越冬忙起身,规规矩矩道:“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