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倒也挺可怜的。
可能也是如此,她太爷爷才会如此纵容她。
“是呢,没有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也没人支持。”
竹音说着,泪水不断落下,打湿了面纱,至于有多痛苦,可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天涯,给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好吧,假如你想听这么一个厄长又苍白的故事的话。”
周逸看着皎洁的月光,可能是曲子的关系,自回到周家后,第一次陷入回忆,“我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出生的,听说在天江岸边被人捡了回去。”
“而且,无法修炼元气。”
叮
弦断了,竹音扭过头来,不过蒙着面纱,看不清楚表情。
“我一岁懂事,用了十年,想尽了一切办法,使用体力打断了后山上千棵树木,在水中游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被着沉重的石头在后山狂奔,渴望突破力量的极限来觉醒元气。
但都无济于事。”
“今天你们看到的,是我使用的一种武决,也是我人生的转折点,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搪塞了过去,元种这种东西虽说大家都知道,但入世稀少,非常神秘,详细了解的人也不多。
“后来,走出那个被所有人讨厌的家门,来到了一处森林,在那儿数百次经历生死,那一年,我才十一岁。”
“啊?!”
竹音不再弹琴,娇呼一声,简直难以相信,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怎么可能驾驭那种无比凶险的森林,自己十一岁在干什么,同龄人十一岁又在干什么呢。
“在后来,我掌握了不少生存技巧,离开了那片森林,去了另一处森林,也注册了佣兵。
我做任务,被人抢走劳动果实。
我被人打的牙齿掉了遍地。
我被人折断过好几次腿骨。”
周逸说到这儿,却笑了出来,这些经历,都是成长必须的呢。
可竹音,却又一次哭红了眼眶,那个时候的他,想必非常无助吧,跟现在的自己一样。
“几番转折之下,我到了一个佣兵团,他们见我瘦小无力,把我扔在一个特殊的队伍,这个队伍就是冲上去让魔兽杀,等魔兽杀累了,真正的佣兵才来收割。”
竹音漠然,本还以为他是从院宗域那边来历练的少年,活到现在,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而自己这点磨难,又算的上什么呢。
“这里面,我遇到一个佣兵,名为苦。
一次活动中,他为了救我而身亡。”
周逸一直淡然的表情,闪过一丝极其难忍的痛苦,这段被封起来的回忆,他没有给任何人说过,竹音还是第一个。
“之后,我活了下来,在这种不出一个月都会换一批的人特殊小队中,和几个人一起为了生存而奋斗,活了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
没有在苦的事情上多做追忆,迅把话锋一转,说起了后续的故事。
“我的身体上的伤痕,日渐增多,对付各种人,也轻车熟路。
为了活着,也做了不少肮脏的事情。
我亲手杀过逃不出的队友,为了任务屠杀过一个村庄的人。”
周逸身上,冒出一股戾气,血腥味和杀气让竹音打了个颤,现在她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在埋骨渊这种地方也不受到影响,原来他的手中,早就在或是无奈或是复仇的过程中,沾满了鲜血。
“再然后,我们的小队解体,我回到了家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