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俯卧的姿势，左腿往旁边避了一下，乜斜着眼眸朝沙另一头看去。
周晏清蹲在那头扶手旁，刚才触碰过她左边小腿肚的修长指尖还没收回来。
他笑一笑，轻声说：“把你弄醒了。”
闻霜含糊“唔”
了一声，坐起身，一边把裤腿往下捋，一边问他：“怎么还不去洗澡？该睡了。”
周晏清笑说：“这就去。”
他往浴室方向走，没几步又顿住，回头说：“确定这就睡了？”
闻霜一怔，忽然被他问得心猿意马。
她又趴回沙，闷声闷气道：“睡啦！”
十来分钟后，周晏清从浴室出来，外面的灯都熄了，遮光窗帘也被拉上，只有从厨房那扇朝北的小窗照进来一点橘黄月光。
屋子里迷蒙混沌，周晏清不确定闻霜睡没睡着，没喊她，摸着黑慢慢走去客厅。
弯腰往沙上摸去，却扑了个空。
“周医生，你确定要这样吗？医药费我会再想其他办法……”
黑暗里，一个温香躯体从后面抱住他，嘴里还一边说着十足委屈的话。
闻霜有时会玩spay，大多时候是s属性，但也有心血来潮扮演的时候。
周晏清感到有只手在他身上点火，喉间蓦地一紧。
他声音不似平常那般明净，带一点哑，很有颗粒感。
“想什么办法？”
他配合地问，语气里那种凌冽压迫感让闻霜爱死。
闻霜像是要哭了，“我不知道。
你可不可以快一点，这里是医生办公室，如果被人看见……”
“看见又怎么样？”
周晏清转身，坐上沙的同时，在黑暗里精准攥住她两只手腕，另一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
闻霜像是身不由己跌进他怀里，软绵绵地贴着周晏清，那种带着哭腔的娇媚语气简直让人疯。
她说：“我保证不会出声，你别……”
剩下几个字唇瓣堵着周晏清的耳廓喃喃溢出。
一霎之间，周晏清眼底的暗比屋子里的光线更浓黑。
可闻霜食言了，她没法不出声。
确切地说，是周晏清让她不得不出声。
阳台的玻璃门是关上的，这里又是顶楼，旁边那户没住人。
尽管如此，闻霜还是压抑住音量，完全杜绝叨扰到其他人的可能性。
因为两人明天都休息，这晚他们格外放肆。
待到重新洗完澡，闻霜困得抬不起眼皮，衣服都是周晏清帮她穿上，又背着她出浴室的。
上回周晏清问闻霜卧室的床是不是坏了，所以她才睡沙。
那时闻霜含糊应了声。
隔天周晏清就让商场送了张新床过来，闻霜看一眼外包装，当场炸毛说太贵让周晏清退了。
后来周晏清又看了张稍微平价的，买之前把图片给闻霜，闻霜还是不让买。
这回的理由不是嫌贵，而是让周晏清要买就买张单人的，他自己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