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来这几日明显察觉每次出门办事,总会有些陌生的目光盯着。
可待他想寻个究竟,转身又看不出任何异样。
前日有府中密探告知,说终于在苗疆寻到私贩苗蛊的窝点,不日便查出三年前有内院中人前去采买的记录。
此时,那证人便随密探一道回东都,正在途中日夜兼程。
周来按照约定好的地点,在城外十里处的驿站接应,只待那苗疆证人安全接回府上,到时自有王爷来定夺。
今日在驿站墙头远眺良久,亦还未见要等之人,周来干脆返身在驿站里寻了靠门的桌椅坐下喝茶。
茶才入喉,一股粗糙齁咸的味道让他差点喷出口。
“咳咳,店家!
什么破茶?这么咸?”
“啊哈哈哟,这位官爷怕是还没喝惯俺们这粗茶,小的这便为官爷重新沏上一壶。”
“真是粗鄙趣味,还未见过谁饮茶放盐的……”
突然被自己自言自语的话惊到无言。
周来再仔细查看四周,他似乎正在以一种看似不经意,却已被人包围的阵法困在驿站里。
若是他没猜错,方才那店家是在提醒自己‘陷茶’。
那些乔装在驿站歇脚的各路人,显然都不是泛泛之辈。
周来握住刀柄的手不由有些暗暗力,眼角瞄准大门处,蓄势有朝门奔袭而出的架势。
说时迟那时快,周来一个健步直朝门口冲去,果然惊动了埋伏在门附近的三名杀手。
这时,周来嘴角挂起一丝狡黠的笑,及时抽身反朝右侧的纸窗冲去。
那些杀手这才觉察到不妙,再出手阻拦已是枉然,根本来不及抓住周来一隅衣角。
才翻身破窗而出,一张镶了锥刺的大网迎面飞来。
他挥舞手中大刀,将大网划破,刚要从大网破坏之处溜走,突然一阵幽幽的香气扑来。
周来暗叫‘不妙’,急忙用胳膊遮挡口鼻,可已经来不及了。
他被那阵香气浸入口鼻皮肤,顿时眼前开始晃动,下一秒就倒下不省人事。
这时,驿站茶馆内走出一位褐衣男子,束上一双银丝线编制的流苏垂于脑后,衬的年轻的他煞是俊秀。
更有些恍惚瞬间,竟有些神似高挑俊逸的巾帼女子。
“王爷,此人该如何处置?”
“取其耳送去我那三哥府上,记住,切勿任其知道乃本王的主意。”
朱瑝环视一周这茶馆,嘴角一抿,“还有,此处容易走漏风声,即刻解决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手下们麻利的清理现场,均王朱瑝开始无聊的把玩腰带上系的玉如意。
‘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我的好三哥,别来无恙啊!
’
郢王府,前厅。
案桌上摆放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杨氏早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瘫倒在椅上面如纸色。
她不敢看那只耳朵,当即恨不得逃离这前厅。
可朱友珪正端坐主位,一脸寒霜的喝着茶。
她虽不知朱友珪唤她来前厅的意欲何为,可就她从未见过这等血腥场面而言,受之震撼还是不小。
她不知这是谁在恶意闹剧,也不知此时朱友珪的心思。
朱友珪不看杨氏,只顾眼前一言不,沉默的只有吸茶的声音。
杨氏从未见过儿子这样冷漠的一面,恐怖阴森不怒自威,更受不得这般安静的折磨,终于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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