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太太面上虽掩饰得好,但盛青姝还是窥到了她一闪而过的心虚。
她顿时忆起,叶老太太觊觎她的嫁妆,多半都是用来贴补她那在夫家不受待见的女儿了。
“叶家没钱,难道不是因为你将银子都搬去了你女儿夫家?”
叶老太太大惊,不明白盛青姝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宁儿也是我们叶家人,我补贴一下她怎么了?”
盛青姝却不知何时叫人拿来了账本,一边翻看一边啧啧称奇:“五月初二,补贴纹银三百两;五月十六,补贴纹银五百两……月月近千两的支出。
老太太这到底是补贴女儿呢,还是想掏空将军府呢?”
“老太太自己想用将军府的钱贴补自家女儿便罢了,如今还想让新媳妇掏出嫁妆养小姑子,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叶老太太哪想盛青姝直接就将此事说了出来,心下便更虚了,辩驳道:“你是将军府嫡母,理应教养府中子女,这个钱你就得出!”
“我从未短过府中人的吃穿用度,倒是从未听说嫡母还要自掏腰包补贴出嫁小姑子的。
老太太不妨到外面看看,哪家的继子比将军府的继子日子过得舒坦。”
叶老太太没想到盛青姝会这么绝情,她顿时撕破了方才装出来的和善,对盛青姝破口大骂:“你这是见不得将军府好啊!
让将军府落寞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个丧尽天良的毒妇!”
盛青姝冷冷地看着她:“丧尽天良?老太太当真以为你们对我做过的事情没人知道吗?将军的灵棺就停在那里,你们的一举一动,他指不定全都看着呢!”
叶老太太浑身一颤,瞬间就想到了先前灵堂捉奸的事情。
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将军府就全完了!
她当即又怕又气,拎起手上的拐杖就朝盛青姝砸了过去:“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看我不打死你个毒妇,叫你坑害我们家!”
盛青姝弯身躲开,不咸不淡地嘲讽道:“打死我?看来老太太是想让摄政王再来处理一次叶家的家务事了?”
她话音刚落,门房便捧着一张烫金的帖子冲了进来:“夫人,摄政王府上来人给您送请帖了。”
叶老太太的拐杖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一把夺过盛青姝刚打开还未来得及看的帖子。
看到上头邀约,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当真是只知道招蜂引蝶。
可气归气,以将军府现在的情况,自然是攀上摄政王要紧。
叶老太太压住眼底算计,沉着脸道:“我儿刚死,你倒是迫不及待要去赴别的男人的宴了。”
“老太太要是不想让我去,那我不去就是。”
盛青姝淡淡开口。
叶老太太气得脸色又黢黑了几分:“我何时说过不让你去了!
只是你要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将军夫人,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盛青姝看着她满是算计的神情,毫不客气将请帖夺了回来,冷嘲道:“推着儿媳伺候旁人,也不怕叶家老祖宗半夜爬起来找你算账。”
她说罢便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也不管叶老太太在背后破口大骂。
因为与萧允怀的约定,盛青姝得随叫随到,直觉告诉她,他叫她前去不会有什么好事。
果然,萧允怀举办这场宴会就是没安好心,上京大半的权贵都在。
她刚入府,便被带到了院子中央,下人离开,她变成了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萧允怀像招小狗一般,冲她招了招手:“过来,给本王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