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开始走了,只要不停下来,终究是会到达终点的。
身在幽暗,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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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了长途客车,从广州火车站回到了务工的工业园区,看见了自己的老大,看见了工友们。
我没有得到什么太有用的帮助,大家只是知道我回去了,又看见我回来了。
我休完丧假回来了,实实在在的需要一些安慰。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强制要求别人来理解我。
这些工友们和我呆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和自己的亲人呆在一起的时间长,可他们都没来安慰我。
部门经理在我回到日常工作的第三天,走到了车间里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问,事情处理完了?
我吓了一跳,因为我正用心的盯着新来的工友检测产品,没有注意他走到了自己身后。
我回答说,完了。
经理说,完了就好,心要放宽,因为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事情。
我们都会面对这种事情,所有人都躲不开的,安心工作。
我因为性格比较骄纵,所以这是他第二次允许我,回到他领导的部门工作了,之前是被真真正正的炒了鱿鱼的。
他给了我安慰。
这是个很意外的事情,因为我和他不算是很熟悉,没有私下很亲密的交往。
他是上司的上司,也就是老大的老大。
他说的话其实就是我们日常,会经常对自己工作组里面的工友们说的话。
只是他在一个很恰当的时间,走到了我身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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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务工,会面对很多困难,也会积压下很多的思念,还有对工作枯燥的厌烦和对得到的薪水的不满足感。
电子厂以女工友居多,她们面对的困难也就更大,这不是我区别对待女性,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实际感受。
我在她们的口里有一个评价,一个好人。
做为第一线生产的最基层的管理者来说,这不算是个多么值得骄傲的评价。
我没打算做个好人,因为我原本的性格是很暴躁的,我的亲人们从来没有对我有过这样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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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人今天被新入职的工友投诉了,上司找我去办公室谈话。
新工友说我很吓人,让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