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她们在御花园内玩耍。
宫闱深深,谁都拘谨,小姐们彼此一合计,干脆在御河之上曲水流觞,行飞花令。
今日应邀进宫的士女都出身京师显赫门第,这个自是不在话下,无奈几轮玩过,贵妃仍未露面。
眼见春光明媚,枝头百花绽放,大家少年心性,都有些坐不住了。
有几位小姐曾进过宫的,比旁人倒大方些,心知贵妃有意考较,索性就围在一块,一边欣赏春景,一边吟诗作赋。
既然有人吟诗,也就有人拨动琴弦,轻轻应和。
小姐们年纪都不大,一开始还拘着性,到这会儿了也活络起来:有人在桥上观望,细声数着锦鲤;有人结伴红墙之下,看猫儿扑蝉;也有人临水自照,整理妆容。
远处燕王与庄王并肩行过。
宫婢见到,远远行礼,低声提醒,这一下子,吟诗的文绉绉,作赋的假风雅,琴声乱了,锦鲤惊了,猫扑个空,而水中人面微红。
“那你呢?”
燕王妃事后得知,笑问,“当时你在哪里?”
渺渺低着头,说记不起来。
燕王妃摇摇头,说道:“贵妃真是做坏,邀请你们进宫,竟是故意要看你们慌乱,难道是在考察谁更宠辱不惊?”
贵妃当然正有这用意,在她看来,做王妃必须得稳重端庄,若是一惊一乍的性子,岂不笑话?何况自己的儿子,她最知道了,本就是个恃才傲物的,说难听一点,就是臭屁自大,什么都看不上眼,就得找那种仪态端方,有主意,能够看守住他的姑娘。
御花园内那番动静一早传进贵妃耳中,她心中有了谱,依旧不动声色,待晚上宴席散尽,寝宫之内再没外人时,她才交代宫婢叫庄王过去。
照例是要先照顾他的心情,贵妃半笑半怨地问:“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怎么不告诉母亲,难不成在我面前还怕害臊?”
庄王觉得奇怪,笑问:“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贵妃长长哦一声,才笑问:“那你白日向我问安之后又躲去了哪里?”
原来疑心他与人家小姐私会。
庄王因此含笑与她解释原委,怕她不信,特意命人捧来画轴:“儿臣在跟着张岩学仕女图,看见今日盛况,手痒难耐,躲进小楼里专心画图了。”
张岩是宫中画师,最擅长重彩仕女图。
贵妃闻言,也一时无语了:“我今日做宴是何用意,你难道不知?母亲为你牵一门亲事,简直费尽心思,只要你挑个顺眼的。
你倒好了,拿来用作素材入画,要给人家父母知道,一定怒不可遏,到时参你一本,有你好受。”
“娘娘怎地没想明白?”
贵妃跟前嬷嬷忙笑着劝和,“娘娘本意是要王爷认真对待,如今王爷画在纸上,必是将士女们挨个琢磨透的,岂不比远远看一眼更有体会?”
贵妃心道也是,命嬷嬷展开画轴,让她仔细看过一遍。
纸上画意轻透,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一个人物,全轴打开,至少也有二十来个,个个神态动作生动,好似白日那幕在眼前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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