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太太纳罕,故意看向范渺渺。
范渺渺被她们玩笑逗趣,丝毫不显得着恼,当即微微一笑,亲自收好玉观音像,怡然大方向他道谢。
到下一局,他仍然输牌,太太们对视一眼,皆是默不作声。
范渺渺知道,她们在暗暗笑话他和自己开始一样,牌运不好。
牌运不好,既可以认为是手气差,也可以认为是牌技差,显然他是两者都占上风。
范渺渺话到嘴边,本也想笑谑两句,到底不太好说,人家毕竟才送上大礼。
她忍着笑不说话,晏庄却像有所知,蓦地回头一看。
他抓了她一个现行,故意说:“就这一局了,不再来了,免得输光柳小姐的钱袋,过意不去。”
“衔霜小姐财大气粗,哪里在乎这一点银钱?”
右太太劝说。
鲁太太说:“何况我们是小赌怡情,衔霜小姐,你说是也不是?”
一阵笑叹怨尤,逼得范渺渺只好表示,先生请务必尽兴。
正说话间,柳令襄走进来,先给太太们见礼,看见晏庄也在,不免愕然,扭头望向了范渺渺。
范渺渺向她点头,说道:“先生来给我送贺礼的。”
柳令襄好奇,听说是晏庄亲手雕刻的玉观音像,更觉吃惊。
晏庄没多赘言,见到柳令襄进来,说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跟柳老板说。”
柳令襄已经走到范渺渺身侧,手搭在她肩上看牌,闻言抬头看他,笑道:“庄先生请说。”
晏庄说:“最近在贵府上叨扰太多,庄某不胜感激,但今日实则是为辞行而来,多谢柳老板款待这数日。”
众人一愣,范渺渺侧头看他:“先生是要离开新亭了吗?”
“那倒不是。”
晏庄想了想,该怎么跟她们说,最后索性直言,“实在是十一殿下有请,况且我也不好一直在贵府上躲清闲。”
“别是因为我们招待不周。”
柳令襄突然道,说完,感觉范渺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柳令襄才醒悟,自知失言,连忙一笑,“瞧我心急,这都说的什么胡话!
先生别见怪。”
晏庄摇头。
鲁太太试探地问:“那先生也和殿下一样,今后就落榻在陶府吗?”
晏庄不置可否:“兴许是的。”
这样的风向,连一惯在后院里打牌的太太们都察觉到不对,疑心他们滞留新亭,难道真的另有什么预谋?在这一片惊疑不定的氛围中,晏庄碰了胡。
“侥幸赢回一场。”
他笑道。
晏庄起身告辞,柳令襄收拾心绪,强撑笑颜相送,范渺渺叫住了她:“我有话单独与先生说,我来送先生。”
又推她上牌桌,“我今日输了不少,你帮我赢回来。”
打牌是柳令襄强项,她当即凝神,坐下来推牌。
范渺渺送晏庄出去,问他东西收拾好了吗?晏庄笑说:“此身了无牵挂,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去时空空两手,倒也正好,说走就可以走。”
范渺渺觉得他话里凄凉,又突然想起,自己和柳令襄似乎从来不知他的身世来历,不免小心问道:“先生难道没有亲友在世?”
“为什么突然问起我这个?”
“我想,先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