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渺渺低声说道,脸色平静得很,不以为意,柳令襄看得十分诧异:“他一直对我们有所隐瞒,你竟不生他的气?”
想到当时自己和十一皇子就因为这件事情,当场闹了不愉快,现在也很抵触再见到他。
因为不知以什么态度相对。
“还是小孩子话。”
范渺渺失笑,“你也说过,柳家怀璧其罪,到处都是敌人,凭什么认为他就是例外?”
何况,他是个什么身份?若他真是太子门人,自是一切听从太子调遣,若是另外的什么人,他要找到王陵地图,她哪有置喙的余地,只能无话可说。
柳令襄想说,你对他的态度到底是不同的,连我也看在眼里。
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范渺渺没管她的小心思,想起来问:“对了,你了解过庄先生吗?”
她是想着:从前柳令襄当街招婿,难道不会过问身世吗?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柳令襄却不解:“要我了解他什么?”
“一向都称呼他为庄先生,却不知他叫什么,祖籍何处,家中是个什么情况?”
范渺渺只好明说,一边寻思,最好找听差去到他家乡打听,如果两人同样是重生而来,总有蛛丝马迹可以现。
柳令襄想了想,摇头道:“只知道他是富舂人士。”
范渺渺若有所思:“他的京音倒很准确,不像京城外的人。”
柳令襄随口说:“像我们家中,也从小请了私塾先生,给你我教授京音。”
见范渺渺竟睁大了双眼,似乎不知道她也学过,不禁微恼道,“我说的没你好而已。”
嘴瘪一瘪,很不高兴似的,说道,“连我们家都重视口音,大家族内只有更重视的,庄先生现在落魄得给人家当幕僚,也许是因为家道中落的缘故。
但他浑身气质骗不过人的。”
说起这个,柳令襄眼珠子一转,说道:“嘿,你猜我今天在李府见到谁?”
范渺渺不太在意:“见到了谁?”
“大名鼎鼎的举人老爷!”
柳令襄跟她形容当时的场面,说来很是感叹,“都道龙生龙,凤生凤,李老板也没见多么厉害呀,怎么就生得出那样的儿子来?难怪陈老板总是酸溜溜的。”
又问,“你从前见过他没有?”
“没有吧。”
范渺渺道。
其实柳令襄在知道那人就是李帘静的一瞬间,不能不想到,倘若柳衔霜那时嫁给了他,会不会更幸福一点?众所周知,李七郎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人人可憎,听说柳衔霜要嫁给他时,柳令襄还不可置信。
因为祖父向来最宠爱这姑奶奶,断不至于在婚事上叫她受了委屈,后来听母亲说,是她自己非要嫁去。
但他们婚后的生活并不和睦,好几次柳衔霜哭着回门,要祖父为她做主。
柳令襄冷眼旁观许久,也不知其中是何因由。
现在更觉得奇怪,显然这位姑奶奶眼光很高,看不上李七郎这种货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