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说:“小姐,请从这个偏门进去,左转,就到正殿了。
若是有人问起,全然不必理会。”
柳令襄看他指的门,其实就是他们道士平常出入的地方,给人家问起,还要噤声不语,不禁又好笑又好气,感觉就像是做贼一样。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老老实实排着队,正大光明走进殿里拜财神。
但事已至此,也只好进去,却见那道士伸手在面前一拦,含笑作揖:“小姐,拜财神可有十分的讲究,需得香烛一对,进香三支,元宝一对,聚宝盆一个。”
他说得头头是道,奈何柳令襄听得懵,啊了一声。
道士说:“小姐莫慌,贫道这里都有,倘若小姐需要。”
范渺渺失笑:“就按你说准备。”
头一点,牵云会意,上前塞了银钱。
那道士眉开眼笑,忙不迭答应,请她们稍等,立刻下去筹备。
柳令襄嘟嘴说:“这拜财神呢,还没进财,倒先破财了。”
抱着手臂张望了半晌,又道,“这道观也给人感觉鱼龙混杂,单看那道士,就很势利眼,也不知道二叔一心求道,求的是什么道?”
范渺渺笑说:“你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柳令襄忽然道:“对了,你不是信佛吗?难道也不避忌这些吗?”
“也许是我信得并不诚心,倒没想到这点。”
范渺渺淡淡一笑,但既然柳令襄说到了,她顺势就说道,“你却点醒了我,一会儿你自己进去吧,我到外面转转。”
柳令襄想了想,说好,和她约定事后在厢房见面。
范渺渺就和牵云原路返回,走出来时,先感到那种扑面而来的扰攘,因想到信中约定的地点就在附近,不免疑心那人正是想要利用这种热闹,掩人耳目。
这样也好,届时她要抽身,也方便许多。
抬头望天色,差不多到时间了,范渺渺便借口将牵云打走,一人过去赴会。
其实没走几步,就到了约定的地方。
是一处略显偏僻的小院门前,只见大门微闭,她动手一推,轻轻地门就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联排的房屋都上着锁,只有空地上摆出一张石几,几个石凳,上面有一壶茶,两个瓷杯。
一杯是空的,另一杯残留茶渍,范渺渺探手试茶壶,还有余温。
那人刚才还在。
正想着,背后门合上了。
范渺渺立刻收手回身,看清来人,却是一怔,目光不自觉又看向外面。
“没想到是我吗?”
鲁少爷走近,坐到石凳上,给她满上一杯茶,请她也坐,“你以为是谁?”
微微一笑,对她的惊讶尽收眼底。
范渺渺侧身坐下了,只道:“在我看来是谁都一样,尽管装神弄鬼。”
茶杯拿在手中,轻呷一口,心间不免起了疑惑。
鲁少爷说得不错,她完全想不到写信的人会是他,本以为也许是李帘静,想着正好揭露他与柳衔霜之间的谜题,却不料又陷入另一个疑问中。
她淡淡地道,“鲁少爷,你要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