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奇道:“竟有此事?朝中每年都有大笔军费开销,不知去了哪里?”
太子沉吟着,也是面色不豫。
孟奚之沉声说道:“臣此次回京,虽是为自己的私事,但也有意为此而来。”
太子温声说道:“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你务必放心,孤会亲自监成此事。”
英王在旁自斟自饮,但笑不语。
……
……
谈蔻吹了风,貌似有些受寒,去到耳室暂歇。
范渺渺留下,独自凭栏远望,定香桥下游人依旧,她站得老远,也似乎听得到那边的喧闹动静,想了一想,却觉是楼上的丝竹管弦不知几时停了,四周漆静,才将远处欢笑传来。
有人走到身畔,静静陪她看完最后一线晚霞,开口笑问:“今日是输,还是赢?”
范渺渺刚想说,输了,又及时想起,她之所以无视他的好心建议,全是因为那一点心思作祟,于是不好意思说了。
晏庄没再问,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倘若赢了,算是承了他的情,照她的性情,势必要道谢,与他好生客套一番。
那就是输了。
想明缘由,他忽然心情愉悦,连唇畔也带出了笑意。
范渺渺察觉了,偏过头,看他一眼,心底忽为他这份笃定微恼。
不肯再搭理他,转回头,继续作远望。
天际留一线,转瞬间即逝,再好的美景也有落幕的时刻。
范渺渺刚有些伤怀,忽觉身上战栗,似是远处有人窥视,带出她内心深处的怪异感觉。
她忙凝神搜寻,突然看见有一个人匆匆掉头,走下定香桥,很快淹没在人群中。
她半信半疑,难道刚才就是他在远远注视着自己?但那身影却是极陌生的,她根本不认识。
“怎么了?”
晏庄现她异常,关怀问道。
范渺渺疑心是她错觉,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
转念想到,此刻阳台只有他们两人,唯恐落入不怀好意的人目中:“谈尚书该来了。”
她低声,下了逐客令。
晚风瑟瑟,带起肌肤点点疙瘩,她不自觉也在风中微微的抖了抖肩。
晏庄收回目光,说好:“明日午前,观闻湖积善阁见。
上次你交代我的事,已有眉目。”
“人多眼杂,我怎么找你呢?”
晏庄跟她说接头的暗号切口。
范渺渺点头,默记在心中,说声多谢,与他告别。
她转身先走了,到耳室找谈蔻,关切她身体的状况。
谈蔻缓了半晌,已经无恙,见到她笑:“分明是我带你来的,却丢下你一个在外面,我真是罪过。”
再出去时,天空已经黑透,园内檐角纷纷挂起了大红灯笼。
谈蔻跟内侍说明,与她悄悄下楼,灯笼火把如列星,濛濛的红光里,一路上走过去,遇见许多散场的游客。
柳家的马车候在不系园外,谈蔻与她约定好下次相会,便互相作别。
园外满是游人,兴尽都要归家。
范渺渺与牵云趁着夜色,寻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