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渺渺反应过,问道:“你说庄先生?”
柳令襄说道:“对呀,前他给你写信,像故意逗你玩一样,若即若离,很会拿捏心哟,跟秋水讲说,个最狡猾了。
但现在嘛,看他真动了,以前那般从容样了。
你别说你感觉到。”
范渺渺微微一笑,巧避开她言语中陷阱,半晌,淡笑道:“你也,跟提他做什?”
“如今们家大业大,总得要传承?叔向指望上,而今,更只求他别出幺蛾子,那只好指望你了。”
柳令襄想到一出一出,当下拍板道,“干脆你招先生做上门女婿,如何?”
“胡说。”
范渺渺打她一下,难得端起长辈架子,“指望你自己?”
柳令襄笑道:“最近听了少佛,要要给你念念?觉得现在皈依佛门也很错,等培养好继承,就绞了头做师太去。”
范渺渺看着她,一时晃神,完全像看着从前那个自己。
她也曾说过类似置气话?她心想,柳令襄虽在前要强,绪肯表露分毫,但对于十一皇子事,大概心存芥。
“利欲熏心做大商了?”
范渺渺取笑一句作罢,宽慰说道,“很容易钻进死胡同里,但你现在想通,终会一能够释怀,何必心灰意冷至此。
况且,你心诚,佛祖也要嫌弃你。”
表姊当年话,言犹在耳,她苦笑,想过会被自己原封动搬,用以劝诫另一个傻子。
柳令襄就追问:“那你呢,现在肯释怀吗?”
肯吗?范渺渺禁问自己。
若肯释怀,何以会对他示好视若见,一味装傻,一味避。
一时她竟哑口无言。
然而,当她看向柳令襄,看着她失魂落魄模样,先笑了笑,随故作轻松地说:“肯,你哪里见肯了?”
……
……
腊月里严寒,冻风时作,地落梅飘零,无心去扫。
范渺渺闷在屋中烤,也嫌气闷,叫牵云推窗,无奈每都急风卷走书画,使她心血毁于一旦,只好再将门窗闭上。
金妈头一京都过冬,成揣着手嘟囔,说再给她待下去,都要在屋子里霉了。
然而年历一旦翻过廿三廿四,气象立刻同,走上街去,坊街摆出摊子,一派过节喜气洋洋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