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马车下一个要去的人家是汤老者也很好奇的一户人家,明明有五灵宗的甲选玉牌,却既不在朝堂为官,也不在世间行商作贾。
本来可以在世间享受荣华富贵的人家,却偏偏把家安在了大山之中,靠农猎为生。
汤老者此次主持一路的甲选,去过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只有这一户人家让他很是好奇。
马车在山路间行驶,根本无视山路的崎岖颠簸,一路迤逦而来,两旁边山高林密,地形也渐渐险要起来。
就在汤老者意识到就快到的时候,路旁的一块卧牛石上站起来一位看上去年纪与他似乎相仿的粗布衣衫的老人正在向他的马车拱手行礼,于是马车便靠了过去。
“敢问,”
那个粗布衣衫的老人恭敬的行礼问道,“阁下可是前来为我陆家主持甲选的仙师?”
“哦?”
汤老者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老夫身份的?”
“呀!
果然是仙师!”
那粗衣老人一听便纳头就拜,口中说道“晚辈陆家庄庄主陆黒岭见过仙师,自甲选之日临近,晚辈便日日来此恭候仙师大驾,果然被我迎到了,还请仙师随我来,庄子上下都在恭候仙师。”
说完便将一块玉牌高高举起,呈送到了汤老者面前。
汤老者验看了那面玉牌,点了点头说道:“你有心了,不错,带路吧。”
路上,汤老者看那个陆庄主年纪虽然不小,但是走起路来依然步履轻健,不输少年人,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陆庄主,老夫有一事不明,还要向陆庄主请教一二。”
“请教不敢当,仙师请讲。”
“你陆家既然有我宗门的甲选玉牌,为什么要在山中隐居呢,老夫一路甲选而来,持有玉牌的人家非富即贵,或权倾朝野或富可敌国,只有你陆家隐世不出,却是为何呀?”
汤老者问。
“哦,这个问题呀,仙师有所不知,我陆家非是隐世,只不过是在这里安稳的过日子,也是我们陆家的先祖为我们这些后辈寻了一处繁衍生息的风水宝地。
想我家先祖当年也是在朝中作大官的,不过感觉做官太累,官场上那些琢磨人、害人的道道又太多,我陆家先祖不喜欢那样,况且陆家后代总出一些碌碌无能的泛泛之辈,这样的陆家人当大官对朝廷对陆家都不是好事,迟早要招祸的,就算没事也会给子孙们留下骂名。
于是陆家先祖便辞了官,带着全族到此,从那时起陆家便以农桑渔猎为业,虽然清贫,日子稍微苦了些,但却落得逍遥自在。
仙师啊,别说陆家辜负了这玉牌,亏得这面玉牌,才保得我陆家一直子孙昌盛,绵延不绝,也亏得这面玉牌,让我们陆家庄一直风调雨顺,衣食无忧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汤老者叹服道,“你家那位先祖实在是一位高人,达人啊!”
又在山路上转了几个弯,马车和那陆庄主便来到一个山谷中,庄子就在这山谷的平坦之处。
“仙师,这一路到了庄子上,先用些酒饭如何?”
陆庄主恭敬的问。
“这就不必了,老夫还有不少地方要去,在你这里无法久留,既然到了就先把正事办了吧!”
“那好,那就按仙师说的办。”
说着,陆庄主便唤来庄子外面伺候着的几个青年来,吩咐道“去,让庄子里的人都到祠堂那里去,就说仙师到了。”
那几个青年领命便跑走了。
汤老者边走边看着这个庄子,房屋均为青砖所筑,院墙则为青条石所垒,庄子里的路也是条石铺成的,看来是被人精心洒扫过,显得异常的整洁。
院子里隔着墙能听到传来的鸡鸣,门前卧着懒洋洋的黑犬,屋顶上有鬼鬼祟祟要扑捉鸟雀的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