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楼梯间里,空气仿佛被冻结了,静得可怕。
头顶响起滋滋的声响,白炽灯忽明忽暗地闪烁几下最后熄灭,无论是台阶上的田中大河,还是下方的田中诚一郎,脸上都覆盖了一层诡谲的阴影,只有灼灼的双眼仍在暗处燃烧。
“我找了你很久。”
田中诚一郎的手指轻轻地敲打扳机,心情躁动:“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我在这里杀掉你没问题吧?”
“能做到就试试看。”
田中大河从容不迫地走下台阶,敌人的枪口随着他的动作移动,他却毫不畏惧死亡。
“只要你杀了我,我手下被你知道身份的noc们就安全了。”
“你会被当作杀人犯,被这两个孩子送进警局、法庭再到监狱,无论你如何辩解,这项罪名都会伴随你一生,连死后都要刻在你的墓碑上。
你猜他们会怎么写——”
“这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他杀害了一名公安警察,锒铛入狱,罪有应得。”
田中诚一郎深深吸进一口气,又吐出,仿佛要把经年的仇怨都吐出去:“我……早就无法回头了。”
他朝着田中大河连开数枪,子弹倾泻而出,划过他的头顶、他的耳边、他的肩上,擦着田中大河身上每处要害而过。
最后他机械地收起枪、拆开、装填新的弹夹,满地散落的弹壳就像他此刻的颓然。
“无所谓。”
“以后怎样都无所谓了,我要你死。”
“田中大河,你今天必须死在这里,死在我手里!”
他念念有词,再度朝田中大河举枪,却被谁的手按下。
田中诚一郎转过头,凶狠地盯着阻止他报仇的小鸟游空夜:“放手。
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用力往上提,手枪却纹丝不动,巨大的力道将他压制住了。
“如果你真想杀他,早在第一枪就命中他的眉心了,何必打空弹夹。”
小鸟游空夜皱眉。
这个人好像和普通利爪不一样,情感太丰富了。
被训练过的利爪会变成一台杀人机器,他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当初波本被琴酒打了一枪,小鸟游空夜当时的心情,恨不得当场打爆琴酒的心脏,却不愿意违背降谷零的原则。
所以开枪时才下意识往旁边偏移几分,明明枪法精准,却打成描边大师。
青年似乎被他一针见血的话刺痛,痛苦地合上眼,但又不敢彻底闭上,因为周围都是不可信任的人:“除了不停地开枪,我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啊……”
痛苦万分的声音回荡在这个黑暗狭小的空间,即使是和他站在对立面的田中大河,古井般的眼睛也泛起一丝波动。
田中大河把枪口移开,射向高处的摄像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碎音,协会的监视器被毁掉了。
做完这件事,他把持枪的手垂在身侧,对田中诚一郎说:“公私要分明。
诚一郎先生,你现在不
再是对上级言听计从的利爪了,请把你的子弹留给真正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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