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打起精神。”
事已至此,后悔有什么用?
她翻了个身从床上爬起来:“我沈雪环,向来都是搞事的,几时怕过事?”
游素绵翘着二郎腿嗑瓜子:“是啊,要不是你名声坏透了,彩珠也不会把蕊妃的事算在你头上。”
“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我的死活不重要,沈家一定不能被牵连。”
她脸色凝重。
“说说你的高见。”
沈雪环朝脖子上一抹:“杀了彩珠和耶如。”
游素绵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李壑陵肯定已经全线戒备了,她们上哪能得手?
“当然有办法。”
都是军人出身,沈雪环很清楚,对值守的将士来说,第一天如临大敌,第二天稍有懈怠,第三天是最松懈的时候。
她想进大理寺杀人灭口,第三天动手最合适,但害怕李壑陵熬鹰夜审,她决定第二日动手。
“附耳来。”
沈雪环勾勾手,在她耳边把想法说了一遍,游素绵愕然地看着她。
“你确定?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短短一日的时间,京城里全线戒备,守城和巡逻的兵马增加了三倍,三司所在的西场区域围的固若金汤。
“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闹这么大动静,害我来这荷香楼吃酒都心惊胆战的。”
“可不是么,就这几步路,我被守城军盘问了三次。
奇怪了,以前宵禁可从来不管东栏啊。”
荷香楼里,两个客人怨声载道的进了门,一眼看见上坐了个窈窕白衣的人影。
沈雪环一袭雪白裙衫坐在大堂上,广袖垂地,跟这楼里的纸醉金迷格格不入。
最惹眼的是那头长,乌黑柔顺,黑白之间平白生出一种媚态,勾人摄魄。
此时这位出尘绝世的美人,却翘着二郎腿在嗑瓜子,她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要不是为了给“薛欢”
避嫌,她才不会换成女装。
眼下,游素绵已经乔装易容去了大理寺,她留在荷香楼准备随时接应。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京城的空气里还没有一丝波澜,她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舞女新排的曲目上,缓解焦虑情绪。
台上的舞女大约是对新曲不熟悉,跳到一半时,有个年纪小的忽然摔了一跌,立刻有几个公子哥哄笑着凑了上去。
“小美人,跳舞累不累,来跟哥哥们玩一玩啊。”
他们毫不掩盖猥琐,吓得姑娘不停向后退,被男人一把攥住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