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楚萌感觉有些头秃,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叹道:“怎么,黄灵璧从主谋变从犯了?可即便是从犯那也是犯啊,但龚莹这个人证已经彻底否认了她犯罪的可能。”
沈子曜却有些不服气:“她多久才来这里一次?怎么可能了解黄灵璧的私情?半夜有人入室抢劫杀人,她只看见对方是个陌生人,又怎会知道这人是黄灵璧的情人?”
安凌迟疑着道:“如果是两人合谋,那他们自然清楚事发后浮霞居本也是要舍弃的,更不必把东西埋到这儿来了。”
沈子曜摸了摸下巴,决定修改一下自己的想法:“那或许……黄灵璧并不知情,情人杀人夺宝之后要带她私奔,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果断拒绝,甚至还要告发他,情人不得已只能将她也杀了,东西也就留在了这里。”
修改后的版本虽然看上去合理了不少,但夏楚萌还是皱起了眉头:“黄小姐找个情人不奇怪,但她又不是夜上海的交际花黑白通吃,在这深山里上哪儿找的这么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情人?”
说罢见明心弈半晌没说话,她随口又问:“小弈,你有什么想法?”
被点名的明心弈眉梢微微动了动,喃喃道:“我在想刚才那通电话里女鬼说的话,总觉得她最后的情绪失控不太对劲……”
随着她的话语,其余人也想起了方才电话中那歇斯底里的嘶喊声,头皮不由就是一麻,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的确,龚莹在听到凶手是黄灵璧时的反应之愤怒,竟比得知自己是被烛台砸死时还要剧烈,而且这愤怒并非是冲着凶手,冲着自己的死,而是因为黄灵璧被“诬陷”
。
越是回想,众人的面色越是古怪,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什么已经呼之欲出,可就是隔着一层窗户纸。
明心弈的睫毛轻轻一颤,目光忽地转向了地上的楠木箱子:“对了,湖畔别墅只是顾家用来度假的地方,龚莹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财物来这里?就算要梳妆打扮,但在这山中又不需要天天参加宴会,哪里用得着这么多首饰?更不用说其它的古玩珍宝,带来做什么?”
();() “对哦!”
夏楚萌眼前一亮,顿时也激动了:“这个疑点很大!
这可是个嫁妆箱子,按理说肯定是要好好保管在家里不会动的,只是出来度假几天,怎么会把整个箱子都搬来?”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沈子曜忽地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整得倒像是龚莹想带着金银细软全部家当跟人私奔……”
说到此处他身体蓦地一僵,话声戛然而止,随即整个人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大叫一声:“shit!”
仿佛是一道惊雷在头顶劈落,电流从天灵盖顺着脊柱向着四肢百骸疯狂流窜,让每一丝神经都为之战栗。
其余人几乎在瞬间都想到了同一种可能,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惊骇之色,可如果是这样,那女鬼岂不是……
等等,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还真的说得通,几乎所有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思维的灵感如露亦如电,无论这丝灵感在脑海中引发了何等的山呼海啸狂风骤雨,在现实中也不过弹指一刹。
已经开了头的沈子曜立刻把话自己接了下去:“你们都想到了对不对?把龚莹和黄灵璧对换一下,我刚才的想法就完全合理了对不对?!”
“有个辣手情人的是龚莹!
想要私奔的是龚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