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教。
阿倪正坐在自己的屋内喝闷酒。
窗外月色泠泠。
眼下,他早已没了当初刚继任“副教主”
时的志得意满。
那一天的月色——很美。
孤独又诗意的美。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喜欢这种“高处不胜寒”
的孤寂感。
上可追星逐月。
下可俯瞰无尽后来者向自己奔赴而来。
喜则向下恩赐。
怒则大开杀戒。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可是还没几天,他便失去了这种令人满足的大权在握的感觉。
同样的屋子同样的月,眼下有的却只是烦躁、不安、孤独、被掣肘感、被凌驾感、被人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齐忠廉可以恣意地指挥他。
苗智渊可以随手使唤他。
就连齐硕也能和他分庭抗礼!
对他的决策和行为指指点点!
甚至于长老们也似乎不够尊敬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属于自己的“银月教”
。
他只是想借齐忠廉的势力撬掉星瑶,自己当家作主。
而不是让齐忠廉堂而皇之地彻底拥有银月教。
便是教主,他也只希望齐忠廉是暂时的名义上的银月教教主!
“他一个叛教近三十年的人,凭什么一回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一席之地?!
凭什么!”
阿倪一把拂落手边一大堆酒瓶,踉踉跄跄着站起来。
他指着窗户前虚空之处:“解药的事儿足以证明他背叛你了……你还不出手?!
嗯?你在等什么?!
你到底在等什么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