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再见到他们,还被他们救下,萧宁只觉得十分愧疚,坐在一旁低头吃着点心。
赵文禄认真听了两人的讲述,脸上写满了震惊,半天缓不过来。
“你们是说,一个叫吕蝼的商人和羽阳县令林三浩,先是官商勾结挤垮了苏先生父亲的生意,又伙同典当铺的老板,尽数吞掉了他的家产,然后现在又抓走了苏先生?”
“正是如此,他们夺取了夫人的信任之后,将铺子控制起来,原有的伙计尽数遣散,驱赶出城,忠于苏老爷的仆从,也大多被随便安上罪名,抓进牢里去了。”
苏虎说。
“我们的爹为了掩护我们逃走,也被抓了,如今身在牢里,不知死活。”
苏靖咬着牙补充道,“如今这羽阳县城,早就成了林三浩的天下了。”
“放肆!”
赵文禄猛地一拍桌面,吓了大家一跳。
萧宁见了赵文禄的反应,心中冷笑——正所谓官官相护,将希望寄托在这些个狗东西身上,本就是错的。
平时在人前装一装仁义礼智,不过是为了哄骗哄骗老百姓,真的遇到事,一个个定是见了瘟神一样的躲闪推辞,更不要说遇到会得罪同僚的事了。
苏虎和苏靖见赵文禄这般反应,心也凉了半截。
原以为真的能有办法替小姐和父亲伸冤,没想到竟是落入另一个彀中……
赵文禄平复了一下心情,见屋里众人虽然神色各异,但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十分冰冷,大概猜到了缘由。
“本官不是在针对你们,是说那林三浩实在可恶!”
随后,他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上告?”
“越级伸冤,状告自己的父母官,是要挨四十板的,若是有把握,倒也算了,可我们不知道小姐竟有您这样的人脉,也没有证据,想来也告不赢。
“若是因此反被抓了,搭上性命,岂不是彻底完了?当时家父百般托付,若是小姐回来寻这产业,就告诉小姐家中变故;若是小姐并不知此事,便不许告知,故而我们才迟迟没有来。”
苏虎解释道。
“我们日日盼望能有机会替父申冤,于是混进城中最为安全的、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日日守候小姐来寻产业。
恰好此次小姐一家坐马车进城,还去寻了那吕蝼,想来是的确知道了此事,我们便寻了个机会,和小姐说了缘由。
“没想到小姐一家正好在驿站下榻,待我们赶去,官兵已经包围了驿站,好在小姐机智,以身为饵,这才保住了家人和最重要的证据。”
苏靖补充道。
“哦,有证据?”
赵文禄听闻此事,眼前一亮,“可否给我一看?”
几人都有些犹豫,谁也没有第一个提出将典票拿出来。
见无人应声,赵文禄也有些尴尬。
正这时,紧闭的屋门“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