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仙使不曾提及如何惩处那二十狂生,县中甚至郡中,恐怕都不好越俎代庖。”
越俎代庖,可是这两日的忌讳。
而面前的叔孙通又被封文通君……
“文通君以为应当如何?”
在孔襄和孔鲋及众儒生的注视下,叔孙通答道:“不如送入咸阳,听凭始皇帝陛下决断?”
叔孙通此言一出,孔襄当即怒目而视,新仇旧恨叠加之下,当场就要大骂他一顿!
但孔鲋制止了:“言之有理,这便将人交由郡县,好好押入咸阳受审。
郡县两衙方才的态度已经明显,等叔孙通带着儒生入咸阳后,鲁县便没他们的说话之地了。
那二十狂生,必死无疑。
但若是送入咸阳,有叔孙通在,仙使又仁善的话,或许还能免于一死。
即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沦为刑徒或隶臣,至少能活下去。
若终究难逃一死,那就是他孔家欠他们一条命了,或者欠他们三族之命。
两日剧变,尘埃落定,孔鲋只觉了无生趣。
“叔孙通,儒家之事,尔见机行事罢。
我将在先师庙中,闭门思过,不再外出。”
说完就
转身离去了。
“恭送尊师。”
孔庙前人群散去。
庙旁东侧的孔宅里,孔襄还在叫嚣不平,孔鲋终究忍无可忍。
“砰!”
徒手拍塌一张几案!
孔子能仗剑周游列国,孔子八世孙孔鲋也尚还武德充沛。
“当时场景,难不成你还想和仙使争辩?!
数万双眼睛之下,届时即便仙使真如叔孙通所言‘性仁善’,始皇帝也会为维护仙使威严,而夷了孔家三族!”
孔襄到底还是受过教育的孔家人,没再说出进士科‘《经学》一部,儒学独占半部’这样的蠢话。
只是愤愤不平:“那叔孙通就是一个毫无傲骨,趋炎附势,见风使舵的小人!
他十日前不是才游学归来,或许就去过咸阳宫,事先探听到隐秘也说不定。”
“那文通君本应是封给大兄的,却叫他叔孙通抢去了……”
“闭嘴!”
不说起文通君还罢,一旦说起,孔鲋就要气血逆流!
“你只知道文通君原本是应该封给我的,那你可知诏书显然早就在仙使身上,若无昨日生变,那个封诏确实应当是落在为兄身上!”
如今在私下,孔鲋到底是不再隐忍克制:“若非你贸然行事,都不曾知会我一声,会有昨日之事,又会有今日之果?!”
“你还说叔孙通,今日若非他灵机应变,截断了仙使已到嘴边的叱骂,一旦再现昨日那般辛辣的辱骂,孔门将陷入万劫不复!”
“叔孙通确实见风使舵,但他也确实救了吾等、救了孔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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