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几年过去,并未有诏书悬赏拘捕我二人。”
张耳也不曾想他竟会料错了。
前几年秦忙于兼并他国,不曾悬赏拘捕也罢,去年天下已一统,竟也没有诏书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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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真是他看错始皇帝了?
——章台宫中,蒙毅统筹宦者筹备出巡,本人仍忙于批示奏折的嬴政,也忽然鼻痒:“阿嚏。”
陈馀毕竟年轻,难免气盛,也更有抱负。
“既然始皇帝不曾诏书追捕我二人,想来是不在意的,现今正逢科举取士,我们何不去试一试?也能试比才华谁高,一展抱负。
也不至于受区区一里中小吏欺辱!”
张耳犹豫不决。
天下不止张良一个聪明人,张耳也非蠢人,或者说许多六国士人都看得出科举取士后的刀光剑影。
然张耳也只是一个普通六国士人,并非六国王族后裔,对于科举取士,他看到的是大秦这头猛虎,啸于山林的堂皇霸道阳谋,并且为之欣喜。
这是他们的绝佳机会!
然而,“陈馀你年少清白,虽现为下吏,却也可具名科举。
但我曾为魏公子门客,又为官故魏……”
陈馀挥手打断:“怕甚!
正好开始科举具名,去试试,即便不成,正值始皇帝出巡前夕,县中难道敢处死我们不成!”
“只要不死,我便是去驰道拦驾,也要状告复仇!”
若是周邈在此,定要大呼神奇:六国士人在遭遇不公时,竟然会想到拦驾告御状!
可见始皇帝嬴政在天下人心中的观感,已从兼并六国的霸道虎狼,变成一个霸道君王。
张耳终于也下定决心:“那便具名一试!”
……
砀郡,陈留县,高阳乡。
一蓬门荜户之中,郦生郦食其,正与弟弟郦商相对而坐。
郦食其自幼好读书,然而家贫落魄,连供给衣食的家业产出都无,不得不也当了一名看管里门的下吏,以养家糊口。
尽管如此,在县中却也无人敢欺辱役使,博得一个‘狂生’的称呼。
“为兄欲具名科举取士。”
郦食其开口道。
郦商闻言,喜形于色:“以大兄学识,必能过县试、郡试,入咸阳会试!
届时得中,光耀门楣!”
对郦家来说,这一届的科举取士,将是他们唯一的晋身之道!
郦食其却是神色忧郁:“然尽管郡县有官中牛马拉车,届时会送得中学子入咸阳,可一路吃的干粮、住的官舍,却都要自付花销。”
“大兄原是担心钱粮?”
郦商一拍胸脯,“弟弟上一次有幸得中役夫,两月应役结束,挣得仙黍五石,吃用后还余四石,又有仙缎两匹!
足够大兄科举吃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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