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肚子,哎哟,周嘉然你这个白眼狼,克死爹娘的恶毒玩意儿,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她气急败坏地放着狠话,连旁边的群众都听不下去了。
“我说老梁家的,拿到钱就得了,何必和两个孩子过不去?”
“就是,天天半夜打得哇哇大哭,吵得我们觉都睡不着。”
“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哥的孩子,你不乐意养送给别人就是,咋还留在家里天天当苦力?你是不是人?”
周珍这样的滚刀肉,能听进去这些人话?
怎么可能?
她可舍不得把两个孩子送走,送走了谁给她洗衣做饭洗碗?
送走了,他们爸爸那边寄过来的钱哪儿还有她的份儿?
“干你们屁事?住海边的管这么宽?我侄子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老娘乐意!”
周珍啐了口,拍拍屁股站起身,气势汹汹正愁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她儿子梁小辉拨开人群钻进来。
“妈,给你,打死他们两个叫花子,偷我的零花钱。”
梁小辉也才不过六七岁,心思歹毒得很,把手里的扁担递过去,笑得一脸得意。
周珍接过去吐了口唾沫在手上,抄起扁担朝兄妹俩打下去。
“死灾星,还敢对老娘动手?老娘今天就让你知道锅是生铁造的。”
眼看扁担对准自个儿的脑袋打下来,兄妹俩抱在一起吓得急忙闭了眼。
等了半晌,没有什么动静,周月偷摸把眼睛掀开了条缝,才看到他们跟前矗立着一双结实有力的长腿。
她仰头顺着看上去,宽阔的后背,虬劲的胳膊。
宛如铁钳的手正牢牢抓住周珍挥下来的那根扁担,她抽了半天没抽动,扯着嗓门叫嚣。
“你谁啊?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
冲过来的姜绵也没仔细看,赶忙把两个孩子扶起身。
护着他们躲到一旁,定睛一看,嚯!
居然是靳越?
他怎么来这儿了?
发善心做好事?
有同样疑问的还有周珍,扁担弄不回来,她干脆撒了手。
直勾勾迎上靳越阴冷的目光,她只觉得后背发凉,竟隐隐有些心虚,外强中干质问。
“你他妈谁呀?疯了吧?谁你都管?”
“我谁?”
靳越咬紧后槽牙,眼睛红得能滴血。
“我是他们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