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是贫僧心中的魔,贫僧离你越近就离佛越远……
良久,静月才止了声,一双美目已是红肿,她轻声道:“那日,你我在苍天厚土面前,三拜九叩,结为夫妻,誓言犹在昨日,此生相惜,白不移,若湛忘记了么?“
段若湛眉宇微动,长身玉立的身躯镀上最后一层残阳,垂目道:
“爱别离,怨憎会,全无是类。
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
大众营营扰扰,如溺海中,我佛慈悲,放下即是拥有。
“
”
你做了佛,我当如何?你真的能放下我们的过往么?“
“刹那便是永恒,一切都是天意,“段若湛望着高大的佛祖,那份静心之气感染了他。
他的心绪平静下来,缓缓道:”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
不知何时,夜幕笼住了天地。
静月走出大殿,走出院落时,她的背影像一个剪影,看不清。
一个小僧进来,将大殿上的油灯悉数点亮,对慧存上师致意后退下。
殿内安静极了,天音寺慧存上师站在佛像前,双目闭合,玉脸如雕塑般无一丝表情。
渐渐的,也站成了一尊佛像。
戊年卯日,静月郡主的行宫落成,依着天音寺而建。
她坐在屋中,推开窗便能看到那金碧雄伟的寺院大殿屋角。
日升日落,春去秋来,白了,枯了颜,亦是天涯相比邻——我对于你,如鲸向海,似鸟投林,无可避免,退无可退。
南海无人岛,深海一处幽寂之处,四周便是茫茫大海,茫无边际。
这里偏僻之极,渺无人烟,此时距离海岛百公里外,却是停泊着一艘大船。
这船上的一众江湖英雄都有些烦躁,他们已在海上行驶了数日,初时的新鲜褪去。
日日对着漫无边际的蔚蓝大海,也是无趣,更有晕船者,每日都要呕吐上几回,真真是痛苦。
而此行的起者白啸隐却始终不做过多解释,只说前方一无人岛上有恶人,需他们去剿灭。
但这些人又不是傻子,眼见大海无边无际,行驶这几日,别说是人,就连海鸟都没见上一只,想是这是大海深处,海鸟也是力不能及。
谁会居于此处?
这日,船停了下来,白啸隐面色严肃地道:“诸位英雄,此次我等来到这荒僻海岛上,所要对付的不是普通人物,确切地说,老夫也不知他们是何……“
他站在甲板上,背后是碧海青天,面对着一众人,此时,众人皆是大惊失色,纷纷按住手中兵器。
白逸天更是惊呼一声:“父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