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竟很诚实地回答了:“你们今夜扰我清净,这么让你们全须全尾走下去,岂不是告知底下那群妖魔鬼怪尽管来我头上踩?”
游莲本是全神贯注警惕对面一举一动,乍一听这话,不由得走神。
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不好意思。”
云歇手中剑光黑焰若隐若现,“我们当然能全须全尾走下去,不用你让。”
闻言,持剑人周身战意暴涨,重剑诡光过眼:“尽管试一试。”
真不晓得是多少年没打过架,几句话就能激动成这样。
一场没个尽头干耗时间的架,云歇可没心情和她打。
后面人跟水池子漏底似的,血腥味浓到呛鼻。
云歇方才就纳闷,怎么会有人想不开,拿肉身做盾呢?是低估她,高估自己,还是编谎话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白白长一张聪明绝顶的脸。
算账的话回去再说,先把麻烦解决才要紧。
对方“盛情邀约”
,云歇拒绝得干脆:“我不想和你打,浪费时间。”
重剑又一杵,砖石被砸个稀碎,“你耍我?”
“实话罢了。”
云歇专挑人逆鳞拔,“难为你天天有功夫找人打架,怎么连个临终告别的时间都抽不出。”
持剑人拔张的怒火一滞,静了静,道:“几百年前的人与事,你自己数得清楚吗?”
云歇哪里会扯自己头上,反问:“将军若是不想数,为何死了几百年还要守在故国?是觉得站高点风景好看吗?”
能有什么风景可看,处处残垣断壁,睹物伤情罢了。
云歇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两位一来一回吵得不可开交,吵得还很有礼貌,只是,对面那位身上战意不减反而越汹涌。
见状,游莲忍不住插嘴:“当家的,你确定你是不想打了吗?”
“废话。”
云歇头也不回。
游莲忍不住又道:“那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关你什么事。”
简直卸磨杀驴,游莲举手找存在感:“那我刚刚受的伤又算什么?”
“算你倒霉。”
游莲:“……”
更郁闷的是,人从头到尾连余光都没分给他一点。
身后安静下来,而对面似乎也看出云歇用意,漆黑手甲紧裹的长指敲了敲剑柄,道:“你想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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