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脑海中秃兔模样惊到的奶娃子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一脸惊恐地阻止老父亲寻找剃刀:“不不不,不剪被被,不剃毛毛!”
穆浅染故作疑惑:“确定吗?要不还是剪一下吧,不然兔兔要是冷了怎么办?”
“不冷,兔兔一点都不冷,是吧兔兔?”
小家伙说着,一把拎起兔耳朵,上下摇晃了下兔头完成手动点头。
被迫竖起耳朵的兔兔:……
直到穆子修拍着胸脯保证“被”
在人在,穆浅染才停止了今日份的逗娃,转而继续和看完信的几人商量对策。
“若是将吉州与琼州的兵力集结起来,可能抵御的了难民?”
崔丞问道。
“难。”
穆浅染摇头,“如果这些难民,真是因为饥荒而来的手无寸铁的平民,倒还能一战,怕就怕……”
“先生的意思是,这些难民是被人为操控的?”
陈君一惊,继而道,“难道真如郕王所说,是朝廷——”
“朝廷顶多就是搅浑水,将祸引至琼州好借机拿捏詹夫子和他那些的门生,
真正在背后操控这些难民的,恐怕是包括郕王在内的几路蠢蠢欲动的诸侯。”
眼下詹元祺和施未平还未反应过来,只以为防着朝廷那边的人就可以了,殊不知,这波完全就是冲着詹夫子来的。
若她猜得没错,即将来袭的这十万难民,早就不是成分简单的灾民了。
表面上看,大部队还是听起义军头领的号令,可实际上,行军路线,早就不是那几个草台班子能决定的。
起义军一路抢了多少粮食,掠夺了多少物资,恐怕所有从中分了一杯羹的人都不清楚。
但,所有人都乐得糊涂,你方抢完,我方登台,老百姓的死活哪有千秋万代的霸业重要?
甚至于,比起想要拿捏文官的季常,各路诸侯才是最希望詹夫子横死,毕竟……
只有詹文渊死了,天下文人的怒火才会到达顶端。
说得夸张点,若不是怕引火烧身,恐怕现在各诸侯都要扯着嗓子大呼“请先生赴死”
了。
毕竟詹文渊身死之时,就是名正言顺讨伐季常之际。
就这效果,哪个诸侯不想要?
说实话,如果不是詹夫子现在是小家伙的任课老师之一,如果不是詹夫子是坚定地保皇党,就如今这个局面,穆浅染都想掺一脚。
她甚至连后招都想好了,詹夫子一死,她先跟着诸侯煽风点火,到处散播“詹夫子死于朝廷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