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知道詹夫子心路历程的穆浅染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是,需要忙上一段时间。”
“穆先生。”
詹夫子皱了皱眉,略微担忧地问,“可是琼州那边……”
显然,詹夫子也清楚,以穆浅染对太子殿下的重视程度,若不是有更加紧急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安排的。
而如今,除了琼州的事情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要事。
“先生莫要误会。”
穆浅染笑道,“琼州那边一切安好,只是我一年前与人做了约定,待县试后,要入县学替回乡丁忧的讲书代课两月。”
此言一出,詹夫子还未说些什么,那边埋头默书的三人却是齐刷刷抬头,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家先生。
先生要去县学代课?
那以后还会回去教他们吗?
先生教得这么好,两个月后县学会让先生离开吗?
短短一瞬,三人脑海中便闪过万千思绪,心中亦是止不住地涌起悲伤之情。
果然,还是让村长爷爷说对了,先生这般人物,必然不会在村里久待,他们真的是学一天赚一天。
“默完了?”
察觉到三人停了动作,穆浅染扭头问。
“快了!”
三人一惊,连忙甩开心里的难过,抓紧将脑中已经不是很清晰的场县试作答内容默出来。
“非去不可?”
詹夫子沉默了片刻,又道,“若是需要,老夫可修书一封,让琼州府学的经长前来代课。”
所谓讲书,主要负责书院经书讲解。
而经长,则是由府学教授从众多品学兼优的学子中,挑出熟悉经籍的一个来担任,主要任务就是替同窗解析疑文。
相当于后世的优生带动差生,有些书院,天赋极高的经长对经籍的熟悉程度甚至能过讲书夫子。
因此,虽然在职位上,经长比讲书略低些,但府学和县学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让琼州府学的经长来绥阳县这样一个贫困地区的县学来当讲书,不仅够格,还绰绰有余。
穆浅染丝毫不怀疑,县学那边要是听到这个消息,怕是能喜得敲锣打鼓了,甚至还要想方设法让自己主动避让。
当然,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生。
“不瞒先生,此行除了履行约定外,也事关家中已故亲人。”
为了防止詹夫子好心办坏事,穆浅染只能如实以告。
不仅如此,她也想趁此机会去县学寻摸下,看看有没有好苗子。
虽然原书中并未提及绥阳县里除崔丞和岳峻外的能臣,但穆浅染觉得,她救了崔丞都能引出詹家和施家,这一趟县学之行,说不准也有好苗子呢?
再说了,在丹平村她都能矮个里面拔高个挑出除陈君外的十五个可培养的孩子,没道理学生人数更多的县学不行啊?
当然,在眼红县学人才济济的同时,教学问题也是不可忽略的。
那儿毕竟不是丹平村,不能太随心所欲了。
这么一想,穆浅染还真有点想念丹平村了。
那儿虽然条件不好,但不论是学生还是村长,她都用的很放心,特别是自己挑出来的那十五个学生,还有启蒙班的萝卜头们,都是聪明不足忠诚度拉满的好孩子啊!
嗯,等进了县学,她得好好寻摸寻摸。
除了学识,品性自然更加重要!
而她之所以如此坚持去县学,主要也是考虑到复国小团队的人才多样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