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办公室里出来,她就一副燃烧殆尽的样子,走路都飘着,魂魄都快飞到帝国去了。
在短暂的人生里,生命承受了太多无法承受的尴尬之重。
“姐?闻姐?你没事儿吧?”
季觉鼓起勇气,伸手在她的眼睛前面晃了晃:“不要吓我啊。”
主要不是担心她有事儿,天门大学炸没了她都不可能有事儿,主要是担心她万一想不开,带着自己一起走怎么办!
“……好想死啊。”
闻雯趴在桌子上,好像终于反应了过来,声音像是地府里的冤魂在落泪,如泣如诉:“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为什么不说啊!
啊啊啊啊啊,好想死啊!
让我死了吧……”
“我也不道啊!”
季觉无辜,感觉自己脑子也嗡嗡的:“你忽然指着我教授跟我说她是炼金术大师,我也很懵的哇,她都带我两年了,我也没见过她一挥手天地变色,日月无光,否则我哪里会瞒着?”
况且,你也没给我拦住你的机会啊!
当然,最后一句他没敢说,万一闻雯羞恼之下顺手把自己捏死就完犊子了。
虽然她肯定不会这么做,但人家都对你这么好了,你怎么可能再去刺激人家?
并没有一拳把季觉连带着半个天门大学一起送上天,就此毁灭掉自己可能一辈子回想起来都会抠脚的黑历史。
一口气干掉了两升精酿之后,闻雯终于缓过气儿来了,双手抱怀,审视着缩头的季觉,确认他真的没看自己笑话之后,终还是没给上记忆消除术。
怎么每次遇到伱这个狗东西,总是会出点什么幺蛾子呢?
是不是你有问题?
妈的,还是好气啊!
想要邦邦给他两拳!
头都给你打飞掉!
她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得亏当初没拉你进安全局这个泥坑,不然现在反而变成麻烦。
你这辈子攒的所有运道全都用在这儿了吧?”
季觉依旧懵逼:“啊?”
“叶限,那可是叶限诶!
联邦几十年以来,最年轻的大师,她二十四岁的时候就得到了太一之环的赤化评级,据说现在距离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你说呢?”
她斜眼看过来,没好气儿的说:“总之,能抱上这条粗大腿,你就偷着乐吧。”
“就算是你这么说,我也没概念啊。”
季觉苦笑。
“劳伦斯,你还记得吧?”
闻雯拿出了大家都很熟悉的老朋友:“如果把劳伦斯在医学上的造诣换成炼金术的话……差不多他再折腾個七八十年,勉强才能在这一条路上摸摸到叶教授在二十四岁时留下来的脚印。”
“这么牛逼?!”
季觉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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