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明锦便令人紧闭门窗,各处能够进人的地方都命人防备着,自己便退回到床榻边,守着还未醒来的鸣翎。
她侧耳专注地听着外头的声响,静悄悄地没有半分响动。
鸣翎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
尚未长成的少女怀抱宝剑,面色沉静如水,摇曳的零星灯火将她的面孔映照得不甚真切,唯见她脊背挺直,如崩紧的弓弦,小小的身躯里,也隐着坚忍不拔的韧劲。
几有几分陌生。
大抵是因为体质不同,鸣翎受这药的影响格外得重,她只觉得自己手脚轻软,甚而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生了什么,连转眼的动作都有几分迟缓。
倒是明锦听到她的响动,这才转过身来看她,面上含着如常的温和笑魇。
鸣翎听不大清楚她在说什么,却能察觉到她笑容之中的安抚之意,也下意识跟着她的笑容微微一笑,随后又被拉扯进黑甜的睡梦之中。
后来她零零碎碎醒了几回。
有见殿下坐在她身边,叫她躺了自己的卧榻,却丝毫不在乎地陪在她身边,还叫了个清俊的少年人帮她把脉施针;
后来又在梦中隐约听见杀声震天,甚至连自己的床榻都微微有些摇晃了,而明锦在桌案前拔剑出鞘,雪亮的剑身倒映出她一双冷峻眉眼;
再后来杀声四消,但浓厚的血腥气儿似乎也钻入了她的梦里,她费力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似乎瞧见明镌端坐椅上,明锦在侧,那位云少天师白衣胜雪,执剑相陪;而那位方才帮她看诊的清俊郎君手里提了把刀,杀气腾腾。
几人面前被压了好几个捆得严严实实的人,耳带银环,头缠布巾。
那小医倌儿俯身问了些话,没人答,他便一刀斩了其中的一个,血如瀑般飞溅,仿佛红雨。
云少天师将血雾皆挡着了,而自家那位娇柔病弱的小殿下却从她身后走了出来。
咦,这是梦罢?
鸣翎昏昏沉沉的,也不觉得惊诧,毕竟自家两位殿下皆性情温和,若是真的生这般事,恐怕早变了色,怎还会走出来看?
是以她又安心地睡去了。
明锦却不知她间隔醒了几次,只是将目光紧紧锁在阿氏诸人的身上。
她方才吩咐阿丽的是,叫她带了个女卫出去,寻云少天师一同应对来敌,若有可能,再捉几个活口。
镇南王府被唤醒的卫队与她们这一队娘子军,加以那位衣衫如雪的云少天师,在驿站楼下,静候来人。
一夜血战,几乎将所有来犯者皆斩于手下。
待到天边将将露出鱼肚白,金色的晨光从高山上穿行洒落时,来犯的阿氏众人已然尽数伏诛,驿站门前的积雪都已然成了深红的腥色。
其中阿丽听从她的吩咐,抓了几个活口。
因明锦提前吩咐过,这些人是阿氏出身,多半在齿缝中藏了毒,被抓便赴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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