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掌柜叹了一声,向余老夫子拱了拱手,说这陈老爷是附近的一大地主,下面养了数十个闲汉打手,强买强卖,田地连绵十数里,私设赌场、放高利贷,横行乡里,欺男霸女。
余老夫子疑惑道:“如此恶霸,官府不管?”
贾掌柜道:“这陈老爷仗着与知县衙门的县丞是儿女亲家,有人曾击过鸣冤鼓,可最后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久而久之,这陈老爷虽是凶名远播,却是无人敢管了。”
周围住店的客人也有附近村镇百姓,见贾掌柜开了个头,也纷纷说起这陈老爷和这陈公子干的坏事来,说是罄竹难书也不为过。
甚至李子恒听了都愤慨不已,嚷着要王豫去除掉此人。
王豫淡然一笑,轻声对三公子说:“三少爷,你见过蚂蚁打架吗?”
“见过啊。”
李子恒答道。
“见到蚂蚁打架,你会去管吗?”
“……”
李子恒沉默起来。
对山上仙家来说,这世俗王朝之事,真的犹如看待蝼蚁搬家,除非对方惹到头上来,不会有仙家修士去管,顶多心血来潮就撒点钉子进到各个王朝庙堂,必要时候随心意一定乾坤。
李子天有些不甘,转向余老夫子道:“先生,难道就没有办法惩治此败类吗?”
余老夫子叹了口气,道:“子天、子恒啊,王供奉是奉了宗门之命随我们游历,保护你们才是重中之重,自是不能意气用事,以免节外生枝。
况且,世上事千千万,并不是每件不平事我们都能管得过来的。”
眼见几个小家伙的眼神黯淡下去,微微一笑,又道:“但是,既然碰上了,说不得,我就卖出这张老脸,写几封信给几位老友,看能不能由官家法办此徒。”
周围百姓听闻此言,纷纷拜谢,恭颂老神仙好人好报,寿与天齐。
李子天他们听得众人称谢,也是与有荣焉。
余老夫子摆了摆手将众人挥散,再向掌柜随便要了几个菜,便对桌上的几个孩子道:“赶紧吃饭,早点回房歇息,明日早点出。”
几个孩子点头称是。
李子天又问王供奉那个陈公子会不会回去邀了人再回来寻仇?
王豫嘿嘿一笑道:“蝼蚁而已。
给他几个胆子,他都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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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夫子早上起来的时候,见李子天已经起来,正在客栈的后院走桩挥拳,隐隐听得有拳风之声,打得颇有气势,他虽不懂武道,也是暗自点头。
李子天打完拳收工,回头现张翔也在旁边蹲着马步。
一问才知,张翔竟也是修的武道,目前已是泥胚境。
两人竟是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武道的修炼心得起来。
虽然张翔知道李子天不能修炼,但也从心底佩服其练拳的毅力,于是与李子天拉开架势切磋起来,他使得是家传的劈挂掌,当然也是收了些力道,与李子天的锤龙拳对战起来,拳来掌往,身影交错,打了个不亦乐乎,打到最后竟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李子恒起床后,在旁边看了一会,鄙夷地说道:“武道匹夫而已,终也敌不过我飞剑一击。”
“哟,还飞剑呢?”
一个声音响起,却是李子英,“我看看,你的飞剑在哪里?”
“你,去去去,哪里都有你。”
李子恒转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