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心下更想的是学会沈宴二字的写法。
“好。”
沈宴轻声应下,清亮的长眸笑意盈盈。
回到小院之后,两人便齐齐去了书房。
阿绾甚是聪慧,不需要多做解释,写出来的字娟秀工整,并不像是刚学之人。
得到几句夸奖,便忍不住抬起下巴透露着得意。
少年冷白修长的手指放在砚台上,轻轻研磨,墨汁一点点析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氤氲开来,早些日子折的梨花放在一旁的瓶中,开的正是姝丽。
阿绾面前的纸上,早已是满满的“沈宴”
二字。
许是有些累了,轻轻瞥向沈宴,精致清隽的侧脸如玉,月华生辉。
“可知阿绾二字怎么写?”
“那自然是知道的,阿娘曾教过我。”
偶然听到阿绾说及自己的娘亲,沈宴留意便多问了一句,“不知阿绾的双亲唤作什么名字?”
“娘亲叫作江青岚,我随母姓,倒也不知道爹爹的名讳,只知道似乎是个读书人。”
娘亲到长平村的时候,她还是个幼童,记不太清当时的情形,只记得檀木箱内放了许多书册和几件青色的衣衫。
江青岚不久病逝,就只留下了一座宅院和她一人。
时间如白驹过隙,不知不觉那些记忆变的模糊不清。
乌溜溜的眼珠子中氤氲了些水汽,江南雨雾般清浅。
沈宴听后,长眸晦暗不明,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指着一处字迹柔声道:“这里似乎有些不对。”
轻轻俯下的身子,带起一片冷香。
比正华堂中的药味好闻的多。
少年的发丝垂在阿绾的颈后,冰凉间有些酥痒,长长的睫羽忽闪,不自然的想要逃离。
“怎么了,是没有写好吗?”
纸上的字迹似乎有些发烫,直直的灼烧着她的眼睛。
阿绾嗅着那股冷香,有些痴了,露出些迷茫的神色。
如山间的迷失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珠儿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纯净意味。
沈宴将她的神情收敛在眼中,微微勾起唇角,促狭之意溢于言表。
上扬的眼尾掩饰不住的妖媚与欲望。
大抵是病了,总是想将阿绾拆入腹中,慢慢的厮磨,吃掉。
他在纸上落下几句,
“春暖薄汗香微透,薄汗轻尘,娇蕊欲滴暗蝶落。”
“采得青杏枝头坠,雪腻酥香,秋水芙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