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怎么可能!
一个山间猎户,一个当朝丞相,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可是天差地别。
沈盈娘浅笑着摇头,她算是魔怔了。
不可能自己有秘密,就想着夫君也有秘密吧。
因家里还有两个小不点,两人没有在告示面前停留太久,沈盈娘唏嘘感叹一番后和满腹心事的岳凌钧回到了家。
长安长乐看见岳凌钧手上的大包小包,眼睛亮了亮,挤到他面前,用无比渴望的眼神望着他和沈盈娘,但没有询问包裹里是什么,也没有动手去戳去碰。
想到之前自己家隔壁邻居的小魔王,看见什么东西就要上手抢,不给就又哭又闹的那种,沈盈娘对长安长乐越是心疼的紧,母爱泛滥起来。
她一把拉过长安长乐,摸了摸他们嫩滑的小脸蛋,“我和你们爹在镇上给你们买了新衣服,你们过来瞧瞧。”
说着,她示意岳凌钧将包裹打开,但岳凌钧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无奈,她只能亲自拿过包裹,当着长安长乐的面打开,一手拿一件在他们身前比划。
“你们喜欢吗?今日实在是太匆忙了些,等下次有空,我带你们一起去镇上玩耍。”
长安长乐没想到沈盈娘如此记挂他们,居然还给他们买了衣裳,一时之间不敢去碰这衣服,还是沈盈娘一直催促,他们才小心翼翼地摸了摸。
好柔软的布料,好厚实的衣服啊!
看见这一幕,沈盈娘对黄莺儿是恨的牙痒痒。
好歹是拿了报酬的,怎么着也得有点职业素养,居然还虐待主人家的孩子,她当时就该更心狠手辣一点,把报酬都要回来,让黄莺儿尝尝人财两空的苦头。
“等吃完晚食,我给你们洗澡换新衣服好不好?现在你们把衣服拿到卧室去放好,可以吗?”
长安长乐点点头,奶声奶气道:“好。”
他们看着沈盈娘的眼里充满濡慕,像是在看自己的亲娘一样,这弄的沈盈娘都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催促他们进屋,自己戳了戳岳凌钧示意他跟她一起去厨房准备晚食。
岳凌钧回神,看见长安长乐欢喜的模样,又见沈盈娘笑吟吟望着他,一股暖流从心中涌现驱走他沉积已久的寒冷。
现在,他拥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到了厨房,岳凌钧十分自觉地坐到灶下烧起火来,红红的火光映衬在他脸上,显得他俊逸非凡,且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股贵气,不像是普通农家养出的孩子,倒像是一个衣食无忧的贵族公子。
沈盈娘麻利地收拾着兔子,无意中瞥了他一眼,不由得生出疑问,她真的了解自己夫君吗?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不管她夫君到底是什么人,只要是她夫君就行,自己挑的男人,闭着眼也要跟下去。
将一块荤油放入铁锅中,锅铲上下翻动一股香味自锅中飘出,沈盈娘将剁好的兔子放进去,一顿翻炒,香喷喷的兔肉出锅。
“夫君,你把兔肉端到桌上去,我再炒个青菜,焖点饭就可以吃饭了。”
沈盈娘柔柔地喊道,可岳凌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喊了好几遍才应她。
等他将兔肉端到桌上又回到厨房,沈盈娘终于忍不住发问:“夫君,你自看了告示后就魂不守舍,眼中似有忧虑,是有什么心事吗?可以和我说说吗?”
她本想晚上入睡前和岳凌钧谈谈,可看他这个模样实在忍不住,一个冲动话已然说了出来。
岳凌钧听见她的话,惊讶于她的敏锐,又不想让她知道自己那糟糕的过往,便笑着摇头:“我只是在想娘子戴上金钗后会有多美,并没有什么心事。”
沈盈娘半信半疑,可对上岳凌钧那清澈见底的眼,心底的怀疑渐渐褪去。
她的夫君不过一个猎户,能有什么事瞒着她?
沈盈娘定了定神,一双杏眸盛着一汪春水,娇羞道:“那晚上可否麻烦夫君亲自为我戴上金钗?”
岳凌钧望着秀美的她,喉结上下动了动,许久才从她的美貌中回过神来,艰难道:“自然可以。”
他平生第一次嫌弃时间如此之长,要是过的再快一些,他就能早点抱得美人归。
吃完饭,沈盈娘帮长安长乐洗了个热水澡。
一开始长安还扭捏不肯让她帮忙,还是岳凌钧主动出面说他来帮长安洗澡才肯作罢。
洗完澡的两个小娃娃白白嫩嫩,像是年画上的小娃娃,特别是在换上新衣服后,看起来更像了。
沈盈娘是越看越欢喜,恨不得今晚上就抱着长安长乐睡了。
岳凌钧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孩子会成为他的情敌,在沈盈娘再一次亲吻长乐可爱的小脸蛋后,他温声道:“娘子,夜已深,小儿晚睡怕是对身体不好,不如让他们早点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