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谢涴百口难辩,押入大理寺牢狱,第三日便传出暴毙而亡。
谁曾想,已经死了的人会出现皇宫,成了当朝女官,皇后的得力干将。
风刮得更猛烈,似要将人卷进旋涡里。
孙安缩在狐毛大氅里,连打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不耐的打断徐涴的沉思。
“徐舍人,可不是与6氏叙旧的时候?皇后娘娘还等着回话。”
他的声音阴柔至极,仿佛割人的刮骨刀,刀刀要人命。
徐涴杵在雪地里,头也没回,语气颇为不善,“不牢孙公公操心,我自会向皇后娘娘交代。”
孙安也不恼,摇晃着脑袋,从一旁侍卫手中夺过雁翎刀,掂量一二,笑嘻嘻道:“既然6氏不知,徐舍人您不如亲手杀了她?这不正正向皇后娘娘表明忠心。
咱家也好作证,6氏虽是您旧识,您亦未曾包庇。”
长约三尺的大刀附着了一层殷红,刀尖尚流淌着血珠,滴滴答答,泛着森然的腥气,錾银刀柄处有一只白皙的手紧紧握住,冰天雪地里折射出寒光。
“为何问我先帝密诏?”
6奺辞仿若没看见近在咫尺的利刃,执着仰着头,僵硬青的手指附在极窄的刀身上,白嫩的肌肤与极寒碰触,轻轻一动,几片皮肉扯下,黏在刀身。
徐涴闭了闭眼,刀柄握的更紧,“祖父前宰相幕僚呈了一本起居注,上面有记载先帝密诏之事。
而你的父亲在先帝临终前召见的大臣名单里”
“是这样是这样啊”
6奺辞笑的癫狂,口齿不清,眼泪蹦出顺着眼角渗入丝。
好生荒谬
那日阳光正好,她于池边柳树下鸣蝉听夏,微风吹过一汪池水泛起了层层波纹。
蝉声久久不绝,水波跌宕起伏,她只觉心突突跳个不停。
金吾卫携圣旨闯入府,搜出的一封与舒王的往来书信,定了父亲谋逆罪名。
全府二百三十一口人没了性命。
而她从此跌落云端,坠入泥潭。
今日一如当初,一纸尚未有定的先帝密诏,便要了她的命
“徐舍人还在等什么天黑了”
孙安阴晴难定的催促,徐涴的刀挪近了一分,6奺辞松开了满是伤口的手。
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她感到全身的温度慢慢流失,血一滴滴离开她的身体,眼前也模糊起来。
她的脸狠狠栽进雪堆里,脖颈汩汩流着血,身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