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紧皱着眉头,“将这两人捆了,先把嘴堵上,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如葵看阿母来了,起身行礼后便被自家阿母拽着坐下,身后的女使们便手脚麻利地端来了热茶果子,甚至连熄了的熏香都悄无声息点好,香炉里冒出袅袅青烟。
“想好了?”
殷母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
“没什么想不好的,她们行窃主家,被当场抓住,听她们在屋里说的话,这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按律法,绑了人拿着身契送官吧。”
椒听闻要被送官哭的更凶了,一旁的妇人更是挣扎着起身爬往主位,两旁的婆子见状合力给按下了。
殷母听如葵这般说,倒是真有些吃惊了。
自己的丫头自己知道,是个心底极为柔软良善的孩子,说是规矩极重,但要求的却是自己,对自己手下的那点女使婆子,如无大错,那便是能大事化小便大事化小,能小事化无便小事化无,是个顶顶好相与的主。
本来是相安无事太平度日的,但是真是怕啥来啥,殷母抬眼瞧了眼如葵。
本来如葵这重情心软的性格,若碰上个忠心事主的,那便是主慈仆忠,就如同如葵傅母一般;
若是碰见个偷奸耍滑内里藏奸的,以如葵重情义但也不失规矩性格,那便也会早早规范拘束,万万不会纵出大祸来。
但就是怕碰到着说不上是好人还是奸人,就是个没有什么底线又没什么骨头的,像椒。
你说她是偷东西自己来用吗,那必然不是,如果不是有着妇人撺掇要求,她怕是也不会想着动女公子的妆匣;
但你要是说,做成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定然也不是,追根究底是她有事相求,旁人偷盗,最后的好处也是会实实在在地落在她头上的。
在如葵年幼不知分辨的时候便近身伺候,而等到如葵长大些能明理后便又已经积攒下了一波情谊,每每碰上事,如葵这个心软重情的性格,那便是一笔说不清的烂账。
说不定自己女儿心里想的还是,椒被人欺负了,若是能更加庇护着椒一点,便不会生这样的事了之类的屁话。
要不说知女莫过母呢,殷母心里这番推理,不能说是一语中的,百分之百吧,那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猜不中的那部分,着实是因为太过离谱,殷夫人就没能往这个方面想过。
雍朝虽说没有那么明确的勋贵等级配置,但总的来说默认的规矩是:越是高门大户的公子女娘们配套的奴仆从隶则是越多。
拿如葵阿姊,云中殷氏嫡长女来说。
哥儿姐儿的在六岁之后必是会有自己独立的院子,身边除了傅母,还会再配管事嬷嬷两到三个,头等女使四个,次等的则要有八个,还有五六个跑腿受累的小厮,其他的针线浆洗洒扫的婆子丫头约摸着得有个十余个。
就这,如葵的阿姊还在京畿博了个勤俭克己的好名声呢。
如葵这样的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本来,如葵同她阿姊一样,该配的人是一样没少——那是当然,如葵也是殷夫人亲生又不是外室子,还搞个什么区别对待出来。
如葵现在身边之所以只剩傅母和椒这一个女使,直接原因是椒。
椒早些时候老是冲如葵哭,不是因为今天这个欺负她,就是因为明天那个给她使绊子。
看她哭的可怜,如葵又确实用不到那么多人跟在身旁——她真的平时就练字读书,没有其他任何纲活动——便将自己身旁的女使嬷嬷都找了不差的去处一一谴走了,正好自己也落个清净。
当然根本原因是她那重情心软的性格。
无非就是因为椒跟着如葵的时间更早更长,如葵看着她哭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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