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晚鸳使唤着婢女给她搬矮凳过来:
“快些,我要挂到最高的地方去!”
珊瑚树放得高,赵晚鸳踩在凳子上仍难碰到最顶端的枝桠,她索性扒着树枝,踮脚伸手去够。
直到花笺高高挂在枝头,她才满意的点点头,起身想要离开。
她没发现繁复的飘带刮住了细小的树杈。
旁边有人眼尖,连忙大喊了一声:
“小心——!”
可惜已经晚了。
那株红玉珊瑚树被拉扯得失了重心,歪歪斜斜地倒了下去,周围一阵惊呼,附近的人四散躲避。
珊瑚倾倒裂开,主枝几乎全部折断,还散落着不少碎屑,花笺红绸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赵晚鸳跌坐在地上慌了神,几处皮肤磕得青紫,像摸到烫手的烙铁般把手上握着的红玉珊瑚断枝甩了出去: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中心处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到——”
在场众人不再议论,纷纷行礼。
永安公主走过这一片狼藉,行至主位落座,扫了一眼珊瑚树的残骸:
“既是无心之失,本宫为百花宴的东道主,自然不会计较这等小事,赵小姐照价赔偿即可。”
赵晚鸳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这好办,我家有的是钱,要赔多少?”
“黄金千两。”
千两黄金,足够勋爵人家一两年的开销了。
赵晚鸳从地上跳起来,急了:
“胡……不,这东西不可能值千两黄金。”
永安公主的漫不经心地磨着指甲,银质的锉刀寒光闪烁,抬眼饶有兴味地看向赵晚鸳:
“这红玉珊瑚可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礼,损坏御赐之物,赵小姐不愿意赔钱,莫不是想赔命吗?”
周围再度响起抽气声。
永安公主向来骄纵,如今有现成的由头,说不好真能当众杀人。
赵晚鸳嗫嚅着说不出话,无措地看向人群,发现了我,她眼前一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颤抖着指向我:
“对,是她,是姚蓁蓁叫我去的,珊瑚树毁了全都要怪她!
臣女是无辜的呀公主殿下!”
永安公主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的与我交汇,随即收视线挥了挥手:
“自作孽还要拉别人下水,本宫最讨厌你这等小人,来人,拖下去掌嘴。”
几个嬷嬷上去按住了赵晩鸳,左右开弓,周围没有一人为她求情。
直到赵晚鸳的脸肿的像个馒头,气息奄奄,永安公主才叫停。
“暂且留着你的命,赵小姐,本宫可等你来赔珊瑚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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