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演薄唇挽起,语气里满是戏谑:“前日到的,这事早十天半个月便定下来了,又岂会不知?”
朝堂之上,他管辖礼部,这些大事他是早时日便知晓。
李姝茵半信半疑,终了还是扛不住心底好奇,继而问的详细:“那她们会来昭日宫么,几时会进宫?”
自和亲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燕国人,从初始的不安彷徨,久而久之逐渐平静,使得她摸不清此时的心情,到底是欢喜,还是好久不见的新奇怀念。
宋演想了想,“算来昨日应当便入了京都,估摸着早已经进了宫。”
早已进了宫
怕是不曾有人想起,她还在这角落里盼星星盼月亮。
“哼!”
李姝茵吸了吸鼻子,抬着下巴佯装生气:“我要去院子里等着,指不定夜里母后便会来寻我,元宵是圆满、美好,幸得我昨日吃的多,想来一定会灵验。”
她拂了拂衣袖,忙不迭的同宋演告别:“我先回宫里,免得人去楼空,让他们白来一趟。”
少女来去匆忙,独留小声的哽咽留在他的心中。
他靠在门扇前,望着她去时的路,忽觉是不是说的太过于直白。
她忍的再好,却还是露了些情绪,她这个年纪,失望必不可少。
离宫宴还有三个时辰,或许她的寄托不会落空。
宋演收回视线,踱步至桌前,那提盒安稳的放在上边,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他的手里。
提盒瑰丽昂贵,可他却想起方才握在上方的柔荑,和那跌入怀中的少女,身上淡淡的梅花香,不禁让人生疑,是否是站在红梅树下良久,竟让她也染上了梅花香,惑人心弦。
“为大业者,心不可乱。”
他淡淡的吐出几字,转而走到书案边,研磨作画。
身后微风拂过,吹进了几片梅花瓣,落在了他的画上。
宋演盯着半晌,终是落下一笔。
到底是风吹的花动,还是花随他心动,不得而知。
林嬷嬷正拎着扫帚扫除门前落叶,一回身便撞上了神色匆匆的李姝茵。
只见她快步进出,手里拿着两件衣裳,再一转眼便停在了她的眼前,兴高采烈的望着她,“嬷嬷,你觉得这两件衣裳哪件好看?”
林嬷嬷放下扫帚,认真的打量起来,笑道:“左边这件桃红对襟小袄瞧着喜庆,右边这件素绒绣花袄显得殿下白净,奴婢觉得哪件都好看。”
李姝茵努了努嘴,不满的嗔怪道:“嬷嬷!
你好好瞧瞧,若是今夜母后真的来看我,那我肯定要梳妆打扮的最好看。”
“什么?”
林嬷嬷笑容僵在嘴角,不敢置信的问:“殿下的意思是,娘娘来了庆国?”
李姝茵点头:“据说是元宵节那日到的,今日宫里大摆宴席欢迎呢!”
顷刻间,林嬷嬷便想明白了是个什么事儿,握住李姝茵的小手,触碰到一抹冰凉,惊呼:“殿下,您当心受寒。”
“嬷嬷,那便要桃红色这件,瞧着喜庆些。”
李姝茵如一只翩翩飞舞的花蝴蝶,又飞回了寝殿。
林嬷嬷握着扫帚的手微微用力,指尖泛白,眉眼间忧心忡忡。
五年之久,若是想起殿下还在宫中,不会又让她入庆帝后宫?
晌午的时候下落了雪,现下是越大了。
李姝茵披了件外衫坐在踏阶上,微微仰头便能见顶上琉璃瓦滴下雪水。
白皙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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