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槿又补充了一句,面上是一副兴味的神情。
楚念眨了眨眼,依旧是那个古灵精怪的样子:“当然也不单是为了气先生,那位公子我亲眼瞧过,人是不错的,而且本朝昌盛,本公主嫁谁都是低嫁,既是如此不若嫁个好拿捏又瞧得顺眼的。”
杜若槿听懂了,这位公子原本就不在皇后的名单之列,还说这么多理由,楚念果然是瞧上人家了,索性再多嘴问了句:“那人家可愿意?可有议亲?”
楚念动作一顿,语调微微降了个调,表情怪异道:“愿不愿愿意不知道,议亲倒是没有,就是先生气得有些狠了,告了一月的假。”
杜若槿听了这话,不由得会心一笑。
能得楚念喜欢的,脾性大抵相差不远,所以他们这对路走得或许会比她和令澈顺遂些,如此,她也能安心了。
马车内安静了一会儿,楚念蓦地又问起了杜若琳的情况。
杜若槿微微一怔,想起几日前她收到的信。
杜若琳在信里说殷墨有难,需要赶回南离国,她也要跟着去,路上还有庄烨然照应着,让她放心。
“南离国?她还认识南离国的人?”
楚念疑惑地挑眉,心底却隐约有几分难言的羡慕,羡慕杜若琳竟如此潇洒,说走就走。
杜若槿摇头,她也派人偷偷调查过那人的身份,可是除却杜若琳告诉她的消息之外,一无所得,所以此人要不是隐居世外的医者,要不就是背后有着惊人的身份。
“不过庄哥哥怎么也跟过去了?也不来看皇兄和我们,还真是见色忘义!”
楚念也没多问,只是不满地轻哼一声就揭过此事了。
杜若槿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可不得跟过去吗?不看紧些,那丫头可能就这么被人拐跑了。
又过了一阵儿,马车才终于停下。
下了马车后,是许久未见的日及居和周遭的草木、河流,虽是寒冷的冬季,入目是一片黑白交接的凄清景象,却毫不妨碍杜若槿觉得亲切。
这一方小天地才是她在上京城里最难以割舍的地方。
走到她常躺的那张躺椅旁,随意挥开上面的零星落雪,正欲坐下,便被饮翠拦住。
“殿下,这里许久未曾打扫过了,还是等我进屋子里拿东西擦擦,您再坐吧。”
可杜若槿低头却瞧见那藤椅上是半点灰也没,分明是被雨雪冲刷得干净,哪里还需要如此麻烦?
来到日及居门前便分外安静的楚念忽然出声:“饮翠,不必了,这里已经被人扫过了。”
她这么一说,杜若槿才注意到日及居附近的落雪似乎是比别的地方要薄一些,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出人为清扫过的痕迹。
看了几眼,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回到藤椅旁坐下了。
面对着落舜河,轻摇藤椅,虽然有些冷,但她现下却再是舒心不过。
楚念凑过来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下,“阿槿,你不好奇我方才为何如此笃定这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