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旻迩来到了一座破败的居民楼前,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陈叔,我妈妈现在在哪?”
他边说边两部并作一步地飞快上楼。
打开家门,只见一个头苍白的老头轻拍着一个年轻妇女的背,轻声安慰着。
见顾旻迩进来了,悄悄站起来轻声说道:“今天我在楼下锻炼,看见小赵尖叫着跑下来,说是要找一个叫夏烽的人。
我就知道是她老毛病又犯了,好言好语给劝上来的。”
“谢谢你陈叔,我知道了。”
顾旻迩真诚道谢,抓住老人褶皱的双手。
赵情好像觉有什么人进来了,尖叫着站起来,问道:“你们是谁?!
夏烽在哪,快带我去找夏烽!
我要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说着她双手捂着脸坐倒在地上,不住地哭泣,字字泣血。
顾旻迩赶忙跑过去扶起母亲,嘴里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
陈老看见,无奈地摇摇头,佝偻着腰出去了,离开时还帮母子俩带上了门。
赵情哭累了,被顾旻迩抱进了房间,沉沉地睡去了。
安置好母亲,他放下了一直没来得及脱下的书包,把家里地上被母亲随手打倒的摆件捡起来,开始扫地上的瓷片。
他注意到,那一堆瓷片的原身,是夏烽恋爱时送给母亲的瓷娃娃。
待到收拾好一切后,顾旻迩开始洗手做饭。
赵情是被一阵饭香弄醒的,走到客厅,看见一地垃圾桶的碎瓷片,她明白一个小时前生了什么。
顾旻迩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看见了光脚的母亲,擦了手,温柔地哄道:“妈妈您把鞋穿上,我去给您拿。
吃完饭,我就带您去找夏烽,所以先过来乖乖吃饭。”
赵情没出声,木然地随着顾旻迩的牵引坐到了沙上,看着顾旻迩去拿鞋,然后为她穿上。
从头到尾顾旻迩一直在忙活,没看到赵情蓄满泪水的双眼。
她摸了摸顾旻迩的头,语气中满是心疼,颤抖地说:“对不起小迩,是不是吓到你了,是妈妈不好,帮不上什么忙还总是给你添乱。”
顾旻迩动作顿了一下,将母亲拉起来,拥入怀里,抚摸着赵情的后背,安慰道:“妈妈你醒了,没事的是我对不起您,只要您能平安,我就满足了。”
赵情看着儿子勉强的笑容和疲惫的脸,泪水大颗大颗地打在顾旻迩的衬衫上,心好像被攥住了一样疼的无法呼吸。
她恨自己不争气,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让本就在一年半之前受过腿伤,还在念高中的小儿子如此劳累,让远在外地上大学的大儿子担忧连连。
她更恨命运为何如此不公,天降横祸拆散自己的家庭。
“妈妈,这几个月来,您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要不我们请个护工吧,不然您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不放心。”
顾旻迩在饭桌上边给赵情夹菜边说。
“没事的小迩,我自己能行,今天是因为翻出了旧物,你回头帮我规整一下,别让我看见就好。”
赵情眼眶中迅蓄满了泪水,埋头吃饭。
“钱的事情您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顾旻迩打断了母亲,语气十分严肃。
赵情见拗不过儿子,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答应道:“好~听小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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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炽偷偷摸摸地走进家门,生怕自家老易看见自己,结果却被坐在沙上的易栋江抓个现行。
“阿炽,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易栋江拉长声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