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两人很快回房,月云倾拿来药膏,给小莲擦药。
她细瞧过去,小莲的左脸红了一片,隐约能看到一个巴掌印。
这巴掌本来是要落在自己脸上的,月云倾心里愤恨,又生出些愧疚。
她咬着嘴唇,叹气道:“小莲,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姑娘别这么说,刚刚你胆力过人,把三姑娘吓得够呛,真够厉害的。
我虽被打了,却也很解气。”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没做错什么,她却说打就打,还辱骂我母亲,我若不反击,只怕她会越来越嚣张。”
“姑娘做得对,我觉得从今日以后,三姑娘至少不敢在明面上下手了。”
月云倾点点头,目光晃过手边的缠花步摇。
这步摇做工精细结实,虽被月云娇摔在地上,却没太大变化,只是几颗珍珠有磨损的痕迹。
她将步摇装进檀木盒里,递给小莲道:“过两天,你将盒子送还李公子吧。”
“姑娘,我能看出来,李公子对你有意。
且我听旁人说,他不单有才貌,品行也好。
如今姑娘快及笄了,在待选的郎君里,李公子是一等一的好。
若是姑娘将盒子送回去,岂不拂了李公子的情意?”
月云倾托着下巴,目光凝在檀木盒子上,语气里透着些无奈,“今日你也看出来了,月云娇对李公子有意,若是我与李公子在一起,她说不定会怎么闹。
可是我现在,巴不得离她远些,江都这么多郎君,何必非与她选一个。
纵然李公子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可这毕竟是碗夹生的饭,我不想吃。”
小莲点头道:“姑娘说的也有理,那我明日便去李府,将此物还给李公子。”
此时,月云娇正和赵蓁哭闹。
“母亲,你不是说与九安哥哥的舅舅商量好了,待殿试过后就把婚事办了吗?为何九安哥哥会送东西给她?”
李九安参加三月的春闱,考中了贡士,本是要继续参加四月的殿试,可惜逢州县大疫,朝廷下旨,将殿试推迟到六月。
李家祖辈是做丝绸生意的,现在的掌柜是李九安的舅舅,那家丝绸铺子很大,商品样式也新颖,在江都颇受欢迎。
赵蓁常去那家铺子,便和李九安的舅舅熟识了。
说来李九安并不是江都人,他在相城长大。
李九安的父亲是安昌伯,当年因罪被贬到相城,一次来江都游玩,结识了他母亲,本要纳她进门,可安昌伯夫人死活不同意。
他的夫人是悍妇,又是皇亲,安昌伯拿她没办法,只得在外面买个宅子安置李九安母子。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安昌伯借着夫人的关系,才在今年调回京城。
夫人唯一的要求,是不准将他们母子带回京城,安昌伯同意了。
为了补偿母子二人,便在江都给他们购置了宅子,一来李家世代在江都,二来江都离京城近,往来也方便,李九安便是近些时日才搬来的。
他每年都会来江都探亲,自然也会去月府探望姨母,赵蓁本就对他印象不错,只是当时他家在相城,赵蓁不想女儿嫁那么远。
可如今李九安搬到了江都,女儿又对他有意,赵蓁才考虑这桩亲事。
虽说他是个庶子,可毕竟父亲是安昌伯,想来日后也能帮衬些。
况且李九安考中了贡士,待殿试结束后,便会回江都任职,官职起码也在二爷之上,赵蓁觉得这是门好亲事。
她本想找三夫人搭线,可三夫人性子弱,凡事都做不了主,于是她便与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