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夫人浑身被暴雨浇透,冰冷的雨水顺着顶脸颊和着胭脂从脖颈衣领裙摆淌下来,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一般,面无表情,目光呆滞,谁叫也不搭理。
丫鬟们想要上前搀扶,却被站在一旁冷眼相看的苏尚书厉眼斥退。
雨水不住的冲刷着世间污浊,呆立雨中的苏夫人也在接受它的洗涤,洗净罪恶。
短短一句,“从今日起,夫人禁足。”
便结束了与苏夫人少年夫妻的情谊。
从那以后,苏尚书再未踏足竹木院。
从白日青天到日暮黄昏,里间人才终于颤抖地拿起水杯,原是坐得太久了,四肢麻木口干舌燥。
待她斜斜洒洒地将白瓷杯到满,在厢房听到动静的青衣才喘着粗气跑进来。
她知道夫人最不喜潮湿的黏腻感,立马拿起抹布将洒出来的水渍拭去。
夫人颤颤巍巍地将手中杯举起,但下一瞬就杯摔水撒。
她阖住眼,心中的荒芜像无边无际的黑色空洞正在吞食她。
脑中的思绪在拉扯她,思绪和身体的腥风血雨让她又不得不停下手中事。
她可不能这样,明日就是百花宴,晴娘还在等着她主持大局。
又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睫,说出了今天病后的第一句话:“青衣,明日百花宴一定要跟紧我,可不能再生出这样的事。”
“是,”
青衣驾轻就熟地给苏夫人按捏肩颈,松泛松泛身子。
抬起的手指忽然顿住,“夫人,今日这事要不要通报小姐。”
“不可。”
苏夫人阖着眼,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紊乱的心恢复平缓。
“待明日公布婚事,她左不过三月也就要出嫁了。
待她彻底离了这龌龊腌臜地儿,我这些事就更不必添她心烦。
“我也不想她总念着我。
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说到龌龊腌臜,哪个后宅又是和和美美,姐妹亲厚呢?
年轻时她亲自挑选父亲把关的寒门弟子,在自家的扶持下,终于不负众望身居高位,可等待她又是什么呢?无尽争吵和一台小娇,一身粉红的柳白琴就从侧门进了府。
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可母亲的劝说和父亲直呼不懂事的摇头,苏尚书长达三月的不理不睬。
让她褪去一身骄傲灰不溜丢地回了苏府。
她的哭闹争吵,是所有人眼中的不容人,善妒,没有主母风范。
可怜天下父母心,苏夫人筹谋半生年轻时为自己,为那让人可笑的爱情,现在也不过是为女儿罢了。
“今日柳白琴那贱人如此讨好老爷,怕是有所图谋。
你盯着她点,若她敢有动作,”
看她这会已恢复往日脾性,看来目前是真的无事了。
“哼……我定让她后悔她的所作所为。”
她拂了拂衣袖,刻意将衣摆的褶子抚平,似乎如此看来才符合她尚书夫人的名号。
"
去将我私藏的浮光锦绣玉兰花纹的大袖衫拿去给晴娘,明日我儿必须万众瞩目,"
说罢又去亲自挑起饰,准备一并给苏晴娘送去。
同时在还未明天的宴会忙碌的还有将军府的徐姜。
不论怎样,这也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