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老三家和老四家是挤在一起走的。
钱氏和张氏一路互相埋怨着。
刘绰想,之后的日子总该消停几天了吧。
在正院里生了那场变故,一家人都没怎么吃好。
回到自己院中,便全都聚在前厅,吃杜鹏举送来的月饼。
没过多久,刘主簿也回到了家。
曹氏忙问,“君舅交代何事?”
刘主簿看了眼一旁的刘珍,叹了口气道:“阿耶说,趁着他身体好,赶紧把大郎的婚事办了。
已经拖了够久了。”
县里原本设有两个主簿。
说起来,余主簿还是刘主簿的前辈。
后来,余主簿时不时就要回家侍候患病的老父,接着便是丁忧。
再侍候患病的老母,接着又丁忧。
他常年不在岗,慢慢的,主簿的活就全部落到刘主簿一个人肩上了。
总是不干活领空饷,余主簿自己也不好意思,后来便辞了官职。
好在这段侍疾和丁忧的时间里,他将女儿巧儿拉扯大了。
刘绰嗜睡症的传闻闹出来后,余家也传来消息说余巧儿身体有些不舒服。
等到刘绰贤名在外后,余巧儿的病自然也不好马上就康复。
夏天过了,身子才慢慢好了。
曹氏对此颇有些怨言,“珍儿是五房长子长孙,配余巧儿可一点都不委屈她。
再说了,别说绰绰如今好好的,便是真的烧痴傻了,又碍着她何事了?是怕我们将绰绰甩给她照顾?她若是不想嫁,便留在家中吧。”
刘珍小时候随着刘主簿去余主簿老家拜访,只远远见过余巧儿一次,记得她皮肤挺白的,长相嘛也就过得去。
要说多喜欢,肯定没有。
只是不讨厌而已。
在他心里,若是刘绰真的痴傻了,他做兄长的自然是要照顾刘绰一辈子的。
因此,心里也对余巧儿甚是不满。
这才一直没提重定婚期的事。
刘主簿先看向刘绰。
刘绰明白这是问她的意思,只道:“只要阿兄喜欢就行,不管阿兄娶谁,女儿都会对她敬重爱护的。”
刘珍心下大为感动,他本就想先专心学业,对婚娶之事并不着急,但也明白祖父的意思,老爷子是怕自己万一哪天离世了,看不到长孙成亲。
便起身行礼道,“全凭父亲做主,大丈夫何患无妻!
若是迎娶,儿子也必定不会让她逾矩。”
余家的事无可厚非,婚自然是不能退的。
刘主簿看着懂事的儿女,和睦的兄妹,心中很是宽慰。
新的婚期定在十月初六。
虽是早有准备。
临近正日子,刘家人也是越来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