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能想得到,今日能亲眼见到,还坐在自己店里面,还——还向自己道歉。
老板更慌了,过来送水的手都哆嗦:“没、没事,我这儿本、本来也没……那个,总统先生,请、请喝水……”
“总统”
在现如今的赛瑟纳林可不是什么好词儿,代表着那个贪污腐烂的旧时代。
徐总的副手皱眉,纠正道:“别瞎喊,这位是议长先生。”
老板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总统和议长的差别,瞪大眼睛,手一抖,差点把杯子给摔了。
他以为自己犯了要掉脑袋的大错,一瞬间后事怎么交代都想好了。
年轻的议长先生却丝毫不觉得被冒犯,还好脾气宽慰他:“没关系,头衔而已,都是为联邦服务的。”
众人闻言,知道边临松这是主动给他们台阶下呢,连忙借势吹捧夸赞一番。
末了,话题又转移到小孩儿身上。
大人们你来我往的档口,小幼崽一直倚在边临松身边,睁着紫灵灵的大眼睛畏怯又警惕地看着所有人,谁都别想把他从“papa”
身边摘走。
连边临松自己都不明白,这小东西怎么就赖上他了。
他的确从小到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尤其在进入议院之后,都强化训练了自己的亲民形象,现在是绝对的国民男神——
但也不是这么个受欢迎法。
黏上来非要认爹的,他也是头一回遇上。
幼崽小小只,哭声也轻飘飘的,长得又可爱,非但没有熊孩子哭天抢地的讨嫌,反而叫人心疼。
连一向能自由调节情感和心绪的边临松,都有些不忍了。
他的秘书已经去紧急联系公关团队,而徐总这边则把走失儿童的事情告知了警署。
无论哪一方,眼下能做的只有等待。
徐总叹胖气:“太抱歉了,边议长,真没想到会生这种事。”
边临松苦笑了下:“这也不是你们能预料到的。”
幼崽是个触觉型小家伙,一直用双手抱着他的小臂,圈得紧紧的,好似那就是瘦小身体全部的安全感来源。
想来想去,还是先问问小孩自己对家长和家有没有印象。
怕人太多吓着孩子,边临松让其他人在前厅先坐,单独带小孩去了后面备花的房间。
老板没来得及打扫,屋子里满地都是残破的花枝,无处下脚,修到一半的蓝玫瑰靠在透明的花瓶里,舒展着丝绒似的花瓣。
过于馥郁的熏香中,边临松把怕踩到花儿的男孩抱起来放在椅子上,后者局促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小短腿够不着地,可也不敢乱晃。
小兔兔觉得这个场景有点儿眼熟。
刚被带来这颗星球时,在新aa的办公室等着,自己好像也是这么被羊叔叔放在凳子上来着。
大人的椅子……怎么都这么高的呀!
他不安地搅着小手指,怯怯地开口:“papa……”
这称呼听得边临松虎躯一震,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小朋友,我不是你爸爸。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你记得你爸爸叫什么吗?”
幼崽仰脸看着他,慢吞吞摇了摇头。
边临松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孩子年龄太小了,最多两三岁,有的小孩儿这么大话都讲不明白呢,记不住事也正常。
问估计也没用,只能等警署过来带他去信息库里核对了。
小孩一直戴着兜帽,牢固得很,不管是从天上掉下来还是被转移到花店,都没有掉下来。
兜帽宽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