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初立刻轻轻推开她的手:“殿下,这于礼……”
“好啦!”
瑰云这次一把抓在了他的手腕上,“你们应家本就子嗣不旺,你年纪还小,如若此次伤了根本,以后生不出孩子,可别怪在我头上。”
应淮初面上一躁。
身为大邕未出阁的公主,她怎可成天里将男女子嗣相关的事情放在嘴上……
这太失礼了。
思绪混乱之际,他已经被拉到一台棋案之前。
瑰云一袖子拂开上面的未解棋局,将应淮初的手臂按在上面,便开始号脉。
她的指尖微凉,按在他滚热的腕脉上,二人身后的,是两盏一人高的对凤烛台,上面长燃七十二盏明烛,氤氲出明亮又暖柔的光彩。
应淮初垂眼,看向面前满脸认真的瑰云,一时间,意识有些空荡。
“你把上衣脱了,让我瞧瞧。”
瑰云的话轻柔又坦荡,眼神干净又直白,让人疑心不了丝毫。
应淮初一愣,“殿下会医术?”
不,不,这不是重点。
他连忙抽回手,起身告罪:“臣是男子,不能在殿下面前袒露身体,恕臣不能从命。”
瑰云:……
瑰云解释道:“有的人饮酒之后,皮肤会出现红疹反应,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这种情况。”
“臣明日找御医看就行。”
“你是想让我给你换辣酒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臣……”
应淮初一阵为难,而后坚定道,“臣就算死,也不能污了殿下的清誉。”
“应淮初!”
瑰云不耐烦地一拍桌子,软乎乎的声音里带了些没什么威慑力的恶狠狠,“你不怕事,我怕事!
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你到底脱不脱?!”
应淮初唇角轻抿,蹙起眉,“殿下自重。”
瑰云噌地站起,扑上应淮初就去扒拉他的领子。
应淮初哪里会想到她会这样!
推也不能推,碰也不敢碰,两只手张着不知所措,只能交错着一双长腿,踉踉跄跄往后退。
但没有用,瑰云仿佛吊在了他衣襟上一般,他退一步,她便追一步。
没一会,应淮初的衣领就散了,袒露出分明的锁骨,以及训练得当的胸膛。
瑰云只是匆匆往里面看了一眼,便松开了他,“唔,果然是有点红疹的,应公子以后还是少碰酒为好。”
一得了自由,应淮初立刻背过身去整理衣服,半天也默不作声,活像被人轻薄了的小媳妇。
瑰云也没理会他,从自己的木箱里翻出两个瓷瓶,对着烛光小心翼翼地倒出两粒放在油纸上。
“今夜入睡前吃一粒黑色的苦参丸,明日晨起吃一粒白色的肉豆蔻丸,保管你比先前还好~”
瑰云收拾好东西,又绕到应淮初侧面,用笑吟吟的眼瞳看向他,“我们两清了哦~”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哒哒哒走了。
完成一桩心事,她扑在自己软乎乎的大床上,睡得格外香沉。
唯留应淮初一人木立于殿中,捏着腰间的青竹荷包,几乎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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