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突然传来苏峻的厉声呵斥,手腕随即被人猛地一扯,“我接个电话的功夫,你这是在干什么!”
苏宜手腕生疼,眉头紧蹙。
苏峻从她身后的走廊过来,根本看不清是谁泼的酒,却因为苏烟的一句话,直接断定做坏事的人就是她。
这么多年了,苏烟玩得小把戏依然这么幼稚,却受用。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相信吗?”
苏宜看向苏峻,问。
“爸爸你别生姐姐的气,她就是心情不好,我正好撞在枪口上,都怪自己不会看脸色。”
苏烟做出劝架的架势,说的话却是添油加醋。
苏峻脸更黑了,“苏宜,你实在太任性!
这是什么场合,你也要争强好胜?”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霸道、任性、不讲道理的人,对吗?”
苏宜苦笑。
“不是吗?这种事除了你谁还做得出来,我和你妈就是小时候太溺爱你了,搞得你现在刁蛮任性、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语言像锋利的刀子扎在她身上,这就是她在父亲那里形象。
他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辩解什么?
一名服务生端着酒托盘从身边经过,苏宜二话不说拿起一杯香槟,当着苏峻的面一把泼到苏烟脸上。
苏烟错愕尖叫,液体顺着脸颊从下巴上滑落,模样狼狈。
“有些事情我没做过,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那我就做给你看,爸爸。”
苏宜转身朝走廊走,只留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不是苏峻的场子,他那岁数的人可不会像小年轻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苏宜知道,就算他现在气死了,也不能拿她怎样,反正她在他那儿的形象不好,不过是加深刻板印象罢了。
身后传来苏烟哭哭啼啼的抽泣声,苏宜在心里嘲讽,她学什么大提琴,进娱乐圈当演员站上更大的舞台才不算埋没了她的演技。
但苏宜仍不觉得痛快,心里像压着一块大石头。
走廊寂静,她推开阳台的推拉门,外面的冷气瞬间扑面而来。
不知何时又落起了雪,纷纷扬扬,所见之处银装素裹。
天是阴沉沉的灰,山里雾气重,呼吸间烟雾缭绕。
苏宜打了个寒颤,她缩着脖子往前走了两步,鼻息间闻到一股清淡的烟味。
她侧过头,原来厚重的挡风帘旁边站着一个人,火点猩红,顺着夹烟的那只手往上,她看到了季谨川的脸。
他一身休闲大衣,懒散地靠在墙边,神色平淡,似乎并不意外她的突然闯入。
苏宜却是慌张回头。
她刚来阳台时鼻尖微酸,现在眼眶应该是红的,但她不想被任何人现这种哭鼻子的行为,因为她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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