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脑仁一紧,终于知道自己不舒服在什么地方了。
祁珩也弑亲。
不仅杀了他兄长,还杀了他父亲。
苏烟不信这是祁珩作为,这些年她一直在花钱雇用江湖人士探听当年情况。
但每一个回来,都信誓旦旦与她说:祁珩就是杀兄弑父了。
她不信,决定亲自去看。
一月前得知苏父要去临州,于是她便借着游山玩水的由头,死缠烂打地跟来。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去到祁父的故居,苏父便被吴深绑了,而她也被迫来了这里。
“你可别畜生长,畜生短的了。
仔细让雷伊听见!”
有妇女敲打伶娜。
伶娜梗脖:“我怕什么,他们一伙儿的难道就不让说了?雷伊也是个畜生,不仅欺负寨里的,还跑去寨外虏人,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雷伊身边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她嘴快,说完后反应过来,忙去看苏烟和麦歆。
她俩,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当事人姐姐。
麦歆的弟弟麦达,现在就一直跟着雷伊在混。
“别看我。”
麦歆答:“那小子我早扫地出门了。”
话虽这样说,但血缘,打断骨头连着筋。
伶娜不好再多说,正想转移话题,大胡子拎着一坛酒过来。
他过来是与苏烟赔不是的。
但许是极少道歉,他十分不自在。
呆站了许久,最后他深呼出一口气,“苏娘子,下午我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
想起大胡子下午骂她勾栏做派的粗话,苏烟未答。
大胡子黑眉微动,又摆上俩瓷碗,哐哐倒满烈酒。
他道:“这里我以酒相敬,望苏娘子能给个面子,不与我这粗人计较。”
见他动作干脆,仰着头一口气灌下。
苏烟考虑到自己如今在寨里的处境,能不与人结怨,便不与人结怨的好。
她开口:“酒,我喝不了,便以这清水替了。”
苏烟拿了手边的瓦碗,倒满清水也全数饮下。
“大气!”
大胡子爽朗出声,面色也不再别扭,“你这人我认下了,往后苏娘子若有什么吩咐,我陶某在所不辞!”
承诺之言落下,大胡子转身离去,步履比来时轻快不少。
“陶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