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清漓有心试他,便笑道:“慕大人猜的不错,之前抓了一名宫女暗害龙裔,父皇下旨要让她游街之后当众斩。
还要在各处张贴此女的罪状,好让天下人都知道冒犯我皇家威严的后果。”
游街示众,当众斩。
慕云心下一沉,脸上却还是风轻云淡之色,仿佛君清漓口中所言之事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他淡淡地奉承了两句,便推脱道:“臣还有案子要处理,太子见谅,臣先失陪了。”
君清漓眼睛在他身上没有移开,脚下往旁边撤了一步,稍微给他让出了点位置。
“慕大人好走。”
慕云点头致意,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轻轻与君清漓擦肩而过。
二人衣袂摩擦之声细微,君清漓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眉。
没走几步,君清漓的声音又在他背后响起:“此女罪行恶劣,全无人性,不知道她这种人有没有父母兄弟,若是有,不知道若是刚好碰见她游街斩的下场,心中是何滋味啊。”
慕云脚步微顿,眼睛看着面前挡住去路的一颗石子,眼神一暗。
现在的君清漓就好像是这颗石子,若是不慎踩了上去,很有可能会让他摔一跤。
慕云面无表情地跨过去,身影进了大理寺。
君清漓回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这夜,大理寺的牢房注定不会平静。
沈佳兰隔壁的一名犯人在吃过晚饭后,突然七窍出血死了。
大夫来看过之后,说是中毒而死。
这下好,整个大理寺都炸了锅。
出了食物掺毒一事,所有下了衙门的官员又都被叫回来调查原因。
但他们查了大半夜也没能查出来这毒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的,一个个都坐在堂上皱着眉冥思苦想。
而堂下则跪着一众接触过犯人所吃的饭食的小厮,个个都哭哭啼啼,苦着脸说自己冤枉。
鸡犬不宁地闹了大半夜,大理寺少卿徐承志也没有给人定罪,只能先把人都收押了,然后让大理寺的狱卒多提防着些。
最后还是君清漓听说了此事,特地派人过来说:既然如此,那这饭菜就由宫里送一段时间。
于是第二日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宫里便来了人给沈佳兰送饭。
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提着食盒,站在沈佳兰的牢门外,请求里面看守的侍卫给她开门。
允鹤守了一夜,正有些犯困。
不防被她猫似的声音叫了一声,顿时吓了个半醒。
“侍卫大哥,我是来给囚犯送饭的,叫我来送饭的公公说,今天这名囚犯要游街斩,让我早些给她送过来。”
有人开了门接过食盒:“行了,你走吧。”
宫女一双眼睛偷摸着往牢房里扫了一圈,对上允鹤探寻的目光,又吓得低下头去。
“这里面是否有一位叫允鹤的侍卫大哥?太子殿下给了我一块令牌,叫我给允鹤侍卫传个话。”
她声音小,只有接过饭的侍卫听见了。
那侍卫道:“那令牌呢?拿出来看看。”
这次允鹤倒是听见了,疑惑地走过来:“什么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