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使者趾高气昂地来,却是灰溜溜地离开了正泰殿。
他们好像是完成了任务,又好像没有完成。
梁国主使大感晦气:“这君九凝怎的如此诡计多端,竟还想跟王爷谈条件!”
一旁的侍从却是自到了楚皇宫之后打探了不少君九凝的消息,小声道:“这长公主似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既能上得了前阵杀敌,后宫众人也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的。
连太子都得看她的脸色行事。”
梁国主使一脸惊诧:“竟有此事?”
自然是有的。
君九凝在正泰殿那一番言辞,不论是在朝廷上下还是在后宫里都传疯了!
谁也不知道当时梁国使者离开后,文帝朝君九凝了多大的火。
“跪下!”
君九凝身形一动,跪得干脆利落,跪得心甘情愿。
一旁的刘公公看着都觉得自己的膝盖一疼,并真心实意地感叹道这可能是君九凝这辈子最听话的一次罚跪。
文帝被她如此果断的动作一激,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色厉内荏地道:“你为何要擅作主张。”
君九凝抬起头,目光灼灼:“那摄政王根本不是意在儿臣,和亲不过是一个借口,他真正的目的是离间赵楚,削弱楚国,最后联合其他五国瓜分我们楚国的国土。”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在场的每个人都被君九凝的一番言论震撼心神。
文帝沉默良久,随后苦笑一声:“凝儿,朕今日才知道,原来从前都是误解了你。”
只可惜,君九凝是女儿身,否则以她的智谋,文帝根本不用担心楚国的未来。
但也正是因此,文帝对她的担忧又多了几分:摄政王能选中君九凝,必定也是看准了她这一份聪慧能给楚国带来多大的改变,所以才把她从楚国中剥离出去。
这也代表着,他会有多么忌惮这个女子,因而到了梁国,摄政王的地盘,君九凝只怕是寸步难行。
但他这个做父亲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目光沉沉,带着满眼的不忍和担忧:“你知不知道,你去了梁国之后,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举目无亲,除了你带去的奴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摄政王城府极深,喜怒无常,一个不小心,招惹了他,下场不会比沙场上的战俘好到哪里去。”
君九凝沉静点头:“儿臣知道,或许还不仅如此,儿臣亦有可能连摄政王府都出不去一步,整日困于宅院之中,此生再不得回楚国,得见父皇和清漓一面。”
“但是儿臣知道,若是我不去,楚国只会日益溃败,最终像一块肥肉被其余六国分而食之。
覆巢之下无完卵,儿臣的底气是楚国给的,只要楚国一日不败,我相信摄政王便一日不敢动我!”
文帝大为感动。
但君九凝面对这些未来很有可能遇到的凄惨情况,早就想好了对策。
实在不行,她就死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