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世界里,鹿爻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察觉到徐毕归起床了,她立刻惊醒直起身来。
这是徐毕归见她醒得最早的一次,正要开口,鹿爻已经快翻下简陋的小床,径直走到徐毕归刚腾出来的床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不到片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徐毕归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鹿爻的睡颜,虽然是缩小版的,但看得出来,鹿爻睡得极不安稳,像是积攒着无数心事。
看了几分钟,徐毕归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间,此时天黑蒙蒙的,院子里的人都看不清,扫地的仆人听见门开的声音,过来问安。
徐毕归没有说话,带上房间门,走到院子里开始锻炼身体,仆人见少爷不搭理,便屏气凝神,以树懒一样的缓慢的动作,小心翼翼的退出院子。
身体太小,力量不足,这点让徐毕归很不满意,于是他加长了自己的训练时间,直到鸡叫的时候才停下。
屋内的齐一思听见鸡叫声,眼皮动了一下,意识缓缓清醒。
徐毕归深呼吸吐出一口气,小小的身体已经被汗湿,运动的时候长头一直掉下来,此刻已经完全黏在了脖颈里,十分不舒服,他皱眉拉着自己的头,看向一旁端水过来的仆人道:“拿把刀来。”
“哐当——”
清水洒在地上,黄铜的盆出刺耳的响声,仆人惊恐的跪在地上:“小的错了,小的错了,求少爷不要杀我。”
徐毕归眼神一沉:“拿刀来。”
仆人腿一软,如丧考妣的站起来,摇摇欲坠的离开院子,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拿了一把七十厘米长,看着就极为锋利的大刀,又惧又敬的跪下来递给徐毕归,等待迎接自己的命运。
徐毕归面无表情的接过这把大刀,揪着头就开始割,仆人见他不是要杀自己,劫后余生般的瘫坐在地。
齐一思打开门,正巧看到这一幕,惊呼道:“你干什么。”
徐毕归不想搭理一惊一乍的齐一思,慢条斯理的继续割头,他现在的身体虽然小,可头还是挺多的。
齐一思连忙跑过,有些紧张道:“徐毕归,不能割头,这里的设定是古代,古代割头是很严重的罪。”
徐毕归眉头皱了起来,眼神瞅了一眼地上的小厮,齐一思不明所以的看过去,盯着小厮两秒,猛地抬头看向周围的其他仆人。
所有人的脸色都很正常,似乎徐毕归割头这个举动在他们眼里很平常。
可这不是古代设定吗?
即便是架空的古代,也不应该反应这么平淡。
齐一思有瞬间怀疑人生,但下一秒,她想到了这是罗文尧自己设定的电影世界,并不是面向大众的、要符合常理的电影,所以这些仆人对剪头这件事没有反应是正常的?
齐一思觉得自己的脑子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思绪特别混乱。
徐毕归割完头,并没有把刀递给小厮,就这样放在一旁,等洗漱完,他就这样拖着没有刀鞘的刀进了鹿爻的房间。
齐一思记着鹿爻说要观察的事情,看了一眼鹿爻的房间,走出了这个院子,去和那个所谓的‘表姨’套近乎去了。
鹿爻醒来时,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候。
她看见留着不规则短的徐毕归也是愣了一下,看了好几眼,还是没忍住问道:“这里可以剪头?”
“嗯。”
徐毕归平静道:“没有人阻止我。”
鹿爻皱眉,问道:“你今早现什么异常没有?”
徐毕归:“时间不对。”
“什么意思?”
徐毕归:“我起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运动了大概两个小时,听到鸡叫,然后天亮。”
徐毕归是个作息极为规律的人,凭借生物本能,他今早起来的时候应该是六点左右,误差不会太大。
他运动了两个小时,那就是八点左右。
昨天她在院子里看到的小飞虫,是夏天最喜欢扑在黄绿色衣服上的那种,再加上阳光温度,这是夏天无疑。
夏天昼长夜短,正常的天亮应该在五点左右。
她以前的小镇上养鸡的人挺多,一般鸡是凌晨四五点左右叫,鸡叫和天亮吻合。
鹿爻仔细回想他们昨天晚上的天色变化,吃完晚饭的时候就差不多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