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吴茉儿极是淡定,“族长没说不同意就是同意。
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花姐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依着意思,将江家近况一一告知。
知道江家没有按山匪要求的那样赎回江子衍的残肢,而是扎了个稻草替代,吴茉儿开始日日烧纸夜夜哭啼。
她也不说词,只是时而抽咽,时而嚎啕,时而沉寂无声,惹得众人心烦意乱。
有人克制不住前来劝解,“娘子节哀!”
吴茉儿没有搭理,只是依旧啜泣。
次数多了,众人竟真以为她是在为江子衍难过,亦或是为亡夫为自己。
但其实,她只是在混淆视听,瞒天过海——当所有人都认为她与江子衍感情深厚,她不是出逃而是出殡,她才有希望暗渡陈仓,逃出生天!
到了出殡前一天,夜里,吴茉儿拆了件旧衣,裁下布料,在里衣上缝了好几个口袋。
因为手生,她缝了好长时间,歪七扭八,还扎了自己好几下。
缝完,她将剩下的布料撕成条,包裹好金银钱财,缠到大腿或腰上,其他的则挑了挑,装进里衣。
套上两件外衣,再穿好孝服,简单挽了个髻,一切准备就绪。
因为激动,也怕错过机会,她一夜未眠。
等天亮,确认隔壁的几个老妇都走了之后,吴茉儿依次打开房门、院门,提着篮黄纸,乔模乔样地朝大门走去。
心扑通通地狂跳,手心亦沁出汗液,她握着拳,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兵行险着,成败在此一举!”
她的工作还等着她去做,工资等着她领,房贷等着她还,她是父母的心头肉——所以她必须成功,必须活下去,必须回到现代!
到了大门口,果不其然,她被人拦了下来,“你不能出去。”
“这是族长的意思。”
吴茉儿表情严肃,义正词严,“我是和光长嫂,有资格奔丧。
你若不信,可以找族长问问。”
其实很多谎言被识破,最主要的还是说谎者的心理素质不够好,先一步自乱阵脚。
倘若能自圆其说,且在气势上压对方一头,普通人未见得能识别。
而现在,吴茉儿想离开此地的欲望堪比火山喷,任何阻拦她的人,对她而言都是绊脚石,恨不能一脚踹开。
守门的直勾勾地盯着她,道:“我怎么不知道?”
吴茉儿一眼不眨,与之对视,“族长日理万机,哪有空专门通知你?”
她的眼眸深如寒潭,经过几天折腾,更是又红又肿,如核桃一般。
丧服一穿,再配上江伍氏自身孤冷柔弱的气质,别提有多楚楚可怜。
“究极体小白花!”
守门的抵挡不住,先一步将眼睛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