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泼妇!”
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若遇着泼妇,满腹文章便只能扔进故纸堆,不仅毫无用处,还会成为掣肘的枷锁。
江元成气结,半晌憋出话来,似不过瘾,又补了句,“不识抬举!”
“我的儿!
我的儿!
你在哪儿?”
老妪再度哭嚎起来。
夫妻齐心,一人卖惨,一人号丧。
其他人则如捧哏逗哏般,你一言我一语,配合默契。
江家虽人多势众,在苍山有头有脸,但碍于体面,只能讲道理劝解。
哪知对方鸡同鸭讲,充耳不闻,只一心寻衅滋事。
对方皆老弱病残孕,对骂,有辱斯文;动手,又胜之不武。
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怕落下倚强凌弱的名声,一时束手束脚,竟有些招架不住。
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问道:“你儿子谁啊?”
冤有头债有主,有名有姓有鼻子有眼才会更真实,更有利于传播。
老叟有气无力地回答:“我儿牛大,大名牛大,我最疼的就是他。”
“牛大?”
吴茉儿本想浑水摸鱼,趁机开溜,但一听牛大的名字,瞬间来了精神。
她也想搞清牛大的情况,就算不能申冤,看看戏也不错。
江元成旁侧的青年男,顾左右而言他,小声道:“牛大还活着呢。”
江元成瞥了他一眼,示意其闭嘴,然后走上前,悠悠说道:“你若有冤,便去府衙申冤,就是告御状,我也奉陪,我们江家绝不阻拦。
不过今日是我侄儿出殡,若耽误了吉时,我必与你纠缠不休!”
老叟道:“谁人不知,你们江家是苍山县的地头蛇!
我们哪有地儿说理?官官相护,我儿只能白白枉死。”
“我的儿!
我的儿!”
老妪拍打着大腿,哭嚎得越卖力,“都是娘不好!
娘不该逼你,要是你没听娘的,你也不会就这么没了!
娘白人送黑人,以后该怎么活啊……”
“我不活了!”
老妪起身,猛然朝着棺木撞去。
众人急忙阻止,推推搡搡,将其拦了下来。
“哪个不要脸的摸我?”
老妪欲挣脱束缚,但挣不开。